听见贺瑾像面对不听话的小孩一样不耐烦的语气，沉茗又回想起早上他不由分说让自己着去上学——他不在乎她是否会不舒服，也不在乎如果被同学发现怎么办。久以来沉茗都自以为十分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不过是贺瑾养在边疏解的玩罢了。可年少的人总是太容易被动、太容易上，所以当发现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的产后，又开始自怨自艾，就这么逐渐成为冷漠又滥的成年人。贺瑾偶尔表现的温柔和贴总让沉茗误以为那是意，直到今天又听到他冷漠的话，她才如梦初醒——这才是他原本的样，或者说，这才是他们之间真实的关系。“这些不是早就知的事吗？我不也早就好心理准备了吗？那我在难过什么呢？”但沉茗心里还是像被人攥一样酸涩，泪忍不住啪嗒啪嗒掉来。刚开始沉茗还不敢哭声来，她边用一只手抹泪边去看贺瑾，见他只是抱着双臂站在桌边，邃的目光冷漠地看着她，沉茗索小声泣起来。但由于嗓疼以及没吃晚饭，沉茗哭了一会儿就有些累了，她靠在床，转为一个人默默掉泪。此刻沉茗也不怕贺瑾教训她了，她抱着破罐破摔的心理，隔着一个床的距离和他对视着。等到沉茗抹泪的频率越来越低，贺瑾才朝她走过来，站在她床边垂眸看着她。见她脸上还挂着没的泪痕，贺瑾抬起沉茗的，然后用拇指毫不怜惜地过她的脸颊。“哭完了吗？”贺瑾掐着沉茗的脸颊，迫她仰起看着自己。沉茗没说话，只是用鼻轻哼了一声。“为什么哭？”贺瑾依旧冷着脸。被贺瑾一问沉茗又觉得鼻发酸，泪在眶里打转，她撇开目光看向别。“看着我。”贺瑾的手指收了些，疼得沉茗皱眉，只得着泪抬看他，但她依旧保持沉默。“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可以永远把你关在这里，你哪也别想去。”这话对沉茗果然有用，几乎瞬间，恐惧混杂着失望和怨恨，一齐占据她的心，她相信贺瑾真的能那些事。“因为我很难受…上、和心里，都很难受…”因为被贺瑾掐着脸，沉茗说得有些艰难，不过最大的原因是她克服不了说这些话的羞耻。“为什么心里难受？”沉茗见贺瑾如此刨问底，简直想站起来跟他说让他去买本《十万个为什么》好了。

    但她不敢，贺瑾在一开始就教过她，对于他的问题，要直接、坦诚、毫无保留地回答。“…因为我不想被锁在这…”沉茗本来还想说也不喜里被奇怪的东西，但她猛然想起被顾祈荣拿去了，她担心贺瑾发现让事变得更麻烦，索把这句话咽了回去。“觉得委屈是吗？觉得自己不该被这样对待是吗？”贺瑾一针见血，戳中了沉茗羞于说的心。”“回答我。”贺瑾明知答案，他非要听到沉茗亲承认。“是…”沉茗鼻息有些急促，开始忍不住地厌恶自己——如此自以为是、不识抬举的自己。“那你是怎么对待我的呢？”贺瑾声音，手上却一没松劲，拇指挲着沉茗的角。这话题转换得过于突兀，沉茗有一瞬间忘记了难过，真的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不过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对不起贺瑾的地方，对于贺瑾提的要求她都是乖乖服从，她不明白为什么贺瑾此刻却摆一副受伤的样。“我有没有跟你说过离顾祈荣远一？”贺瑾还没等沉茗想清楚上一个问题，又给她另一个新的问题。沉茗看着贺瑾左后方墙上的开关，回想着他是不是说过——或许吧，但是他们每个人都让她离这个人远、那个人又很危险，她实在记不清了。“我说过没有？”贺瑾加重了语气，似乎每一个字都是咬着牙才说来的。“说过…”沉茗发现不怎么暗示自己“已经无所谓了，没什么可害怕的”，她还是会本能地害怕贺瑾，尤其是他真的生气的时候。“那有没有听我的话？”回答他的只有沉默和躲闪的神。“你是不是觉得我会惯着你，任由你胡闹？”贺瑾突然俯，带着怒气把沉茗的上半压在床上。两人额相抵，贺瑾沉重紊的呼洒在沉茗的鼻尖，恐惧顺着她的尾椎爬满了她整个后背。“我没有…”因为和贺瑾神汇，沉茗的脑已经没办法冷静思考了，只能意识地反驳着他的话，些徒劳的挣扎。“还是说你觉得我没办法满足你，所以到勾搭别的男人？”“不是…”“还是说你已经试过顾祈荣了吗？觉得他怎么样？喜他吗？”沉茗听到顾祈荣的名字像是被针尖扎到一样，她猛地睁大双看着贺瑾，有自己死到临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