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在这嘛呢？”沉茗随手把一直拎在手里的垃圾桶放在地上，有些迟疑地朝顾祈荣走过去。“陪我坐一会吧。”顾祈荣弓着背坐在乒乓球台上，拍了拍自己的旁边的位置。乒乓球桌老旧的泥台面已经变得坑洼不平，桌角也已经断裂，里面锈迹斑斑的半截钢。沉茗看着顾祈荣修白皙的手摇了摇，“我不坐了，这里太冷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我把我的衣服给你，”顾祈荣一伸就从球台上了来，不由分说地把一旁的大衣披在沉茗上，“这样好了吗。”沉重的大衣上没有沾染一丝顾祈荣的味，明明在冰冷的泥台面上放了很久，但沉茗还是到一温的气息瞬间包裹着她。“…可以陪我聊聊天吗，一会就好。”顾祈荣垂着目光注视着沉茗，低沉沙哑的嗓音像是在施展咒语一般。“你不冷吗？”沉茗低看着他被风时不时起的衬衫摆，觉他像一把随时会被散的碎纸屑。顾祈荣笑着摇了摇，他微微俯，帮沉茗拢了拢大衣的领，他冻得有些发白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沉茗的脖，冰得她打了个哆嗦。“抱歉，我的手有些凉。”“没事。”沉茗披着顾祈荣的大衣，坐到了后的乒乓球台上。顾祈荣也挨着沉茗坐了上来，两人的胳膊贴在一起，沉茗竟然觉得他衬衫的温比自己还要。“天气预报说今天会雪呢。”顾祈荣抬看着月明星稀的夜空喃喃说。“今天应该不会了。”沉茗也跟着他抬起，一瞬间她甚至分不清顾祈荣和上的月亮哪个更白一些。“…分班你还会选文科吗？”顾祈荣突然改变了话题。虽然这个问法让沉茗觉得有些奇怪，她并不记得自己有跟他提过选文的事，但她还是了，“应该会吧，你呢？”顾祈荣回去看她，沉茗被他看得莫名有些张。“…我不知。”顾祈荣地注视着她，沉茗一次在顾祈荣的中看到了迷茫、犹豫以及其他一些更为复杂的绪。“选你喜的就好了嘛。”沉茗率先移开了目光，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躲避着和顾祈荣的对视。“那你选的是自己喜的吗？”顾祈荣看着沉茗的侧脸，有些失神地问。“当然了。”沉茗晃着小，底浮现笑意，“虽然还不知以后会什么，但至少现在我很喜学文科。”“哦？那我正好和你相反，我以后想学医，但我…我不知…”顾祈荣皱了眉，他苦恼落寞的样让沉茗觉得这似乎不是“选文还是选理”的问题，而是更为艰的“生或者死”的抉择。“你有什么别的顾虑吗？”在沉茗看来，像顾祈荣这样对一切都游刃有余、不急不躁的人，她想象不他会被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所牵绊、束缚。

    “…家里人想让我学文，以后当律师。”虽然顾祈荣对在表达上了一些变通，但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