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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讯息(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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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往段需和后看了一,说:“你弟弟来了。”

    段需和笑了笑:“不可能。”

    他扭看过去,外面没有任何人,谈择现在应该特别忙,不会跑到这地方来的。

    “但是你还是看了,因为只要是跟你弟弟有关的事,都会让你付的注意力。”

    一支烟的时间很短,段需和看着他熄灭了:“我们已经为此讨论过太多遍了,我仔细想过,其实是没有对错可言的,只是不合适,因为我也没办法改变,我也不应该要求你改变。”

    梁苛把烟接了过来:“为什么?”

    段需和没有听懂:“什么?”

    梁苛:“你为什么不要求我改变。”

    段需和想说,因为我就是这样的格,不喜改变别人,这样对谁都好,不会冒犯到别人,也不会让自己失望。不过他再往去想,想要检讨自己为什么把恋谈成这样,他才觉得,其实是因为,他不需要梁苛改变。

    至亲至疏,弟弟早就丢了,段需和在遇到梁苛之前就围着段然打转,梁苛也不是第一天喜闹,喜在外面朋友,段需和觉得他不用变,其实是觉得这不是中的重,因为他最关心的只是梁苛的外表。每每打电话就特别容易吵架,这样肤浅虚伪的喜,怎么可能久。

    梁苛却没有追究这件事,他甚至说:“需和,如果我们已经认定没有的话,是怎么都找不到路的。你既然说了,是发意外导致的,我是没有资格计较的,这件事到底是我在意,还是你在意。”

    他依然决定挽回这段:“你想让我对你说分手,不会的,需和,我永远不会说的,除非是你提来。”

    风渐渐起了,这里不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临走,梁苛突然凑过来想要亲段需和,他被吓得直退了几步,靠到台另一边的栏杆为止。

    很小的曲,毕竟不是意的时候,这行为确实有些突兀,梁苛也只是尴尬地笑笑。

    可段需和却忍不住一直想这件事,经过昏暗的走廊时在想,在人群中谈论新能源也在想,宴会直到夜,不同的人换不同的地方说话,硕大的吊灯在他的背后熄灭的那一刻,他还在想。

    乔镜华从小就喜抱他,可能因为段需和是缺少关的小孩,需要拥抱来拉近距离。

    这也导致了段需和很喜跟亲近的人,他喜受到另一个人温肤,他喜牵手,喜拥抱,也喜接吻,毕竟还没有分手,就算是于礼仪,段需和觉得自己也不应该有这样唐突的反应。

    他觉得这样对梁苛有太坏了,一时间分也分不净,显得他亏欠良多。

    还是不要再见面了,直到梁苛同意分手为止。

    段需和盘算得好好的,路过走廊的窗又被吓一

    有个人朝着外面站在那里,只有脸上有微弱的光亮。

    不过他只犹豫了一秒就认来,这是谈择,弟弟的影他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随着他的走近,谈择略微转过来,段需和看到他着耳机,应该是在与人通话,只是他不怎么回答,很久才“嗯”一声,看起来就像是无所事事地站在这里。

    怕打扰到他,段需和小心翼翼地想要离开,谈择却把电话挂断了。

    黑暗中只有一抹月光照在他英俊的脸上,一切就像回到了那个没有电灯的阁楼,同样的月亮,透过不同的窗

    正装非常适合谈择,看起来就能谈成十笔大生意,可段然明明还是个孩,这反差让段需和觉得很可,他叮嘱:“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也不开灯?去加件衣服吧,晚上气温低。”

    明明他自己穿得更单薄。

    段需和也并不指望谈择跟他说话,不被嫌唠叨就不错了,但是他闻到有一淡淡的酒味,忍不住又添上一句:“怎么喝酒了?”

    话音未落,他想起段然的生日来算,谈择已经成年了。

    谈择在他心里是永远不会大的,因为从生就看着还小那么多岁。

    但是在过去那几年,在满是尘土的山村中,谈择已经承担起养家的任务了,他比段需和早熟得多。

    他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这么跟谈择说话。

    谈择一直没有说话,段需和也不觉得有什么,弟弟还在生气,不想理他,他识趣地想要离开。

    背后的人说:“你不是我哥。”

    段需和愣了一,缓缓地转过

    他看到谈择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并不像在生气,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在这样的晚上,所有人都聚在一起,明面上的言语,暗地里的掩饰,有什么人跟他说了,不,也有可能是他自己看来的他很聪明。

    这确实是一个事实,段需和突然意识到,他从来没有跟谈择说过这件事,谈择应该一早知的。

    完了,段需和简直不敢想谈择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明明是领养的,总是以哥哥自居,还不告诉他这件事,跟不怀好意的杜鹃一样。

    他能怎么解释呢,对不起,我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一员,但是绝对不会抢走属于你的东西。

    段需和:“对不起……”

    谈择突然打断他:“你妈妈说……”

    不是我妈妈,段需和心里想,是你妈妈。

    “她说什么?”

    谈择久久地看着段需和,好像这场谈话就此为止了,指望他继续不过是段需和一厢愿。

    直到段需和又问了一遍,他才说:“她说是为了自己的小孩才领养你的。”

    这显然是一句非常伤人的话,但是段需和没有伤心,他甚至忍不住笑了:“是吗。”

    就算段需和去询问上帝,问他世间的真理和妈妈心中所思所想,上帝这么回答他,他也不会相信的。因为乔镜华是世界上最他的人。

    谈择说谎的原因他也能理解,小孩希望家人更喜自己,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他没有安全,以为段需和比自己更重要,才让段需和到心疼。

    他想了一会儿,说:“这么说,妈妈觉得是我把你招来的。”

    说到这里他越来越开心:“你还这么小,记得上辈的事吗,你是不是跟我来的?”

    他也变成了说话逗小孩的大人了。

    谈择只是看着他,等他安静来,改说:“她说让你和那个男的分手。”

    这段需和笑不来了。

    乔镜华一直不喜梁苛,虽然他觉得她不会让弟弟来说这件事,但是可能也在谈择面前说了一些不好的话。

    小孩说什么,都是从大人那里学来的,这件事大概不假。

    段需和本来觉得这是他和梁苛两个人之间的事,他已经这么大了,不应该让乔镜华心,便很少说起。

    但是弟弟提起来了,他肯定要回答,而且听起来谈择也不太喜梁苛。

    段需和:“我会跟他分手的。其实我们本来也一直有问题。”

    “是吗。”谈择没什么地说,“我看你们关系好的。”

    段需和更确定了,谈择就是不喜梁苛。

    “小谈,为了你,我也肯定不会跟他在一起的。”

    分手了可以再找,弟弟只有一个,没有什么比谈择更重要了。惹得弟弟不兴的事,段需和肯定不会的,就算是恋结婚也一样。

    或许因为他没有过刻骨铭心的,或非他不可的恋人,也有可能因为弟弟在段需和生命中的比重已经太重。

    一个人的力和时间是有限的,他已经投到其他地方,就算非要跟梁苛走去,梁苛也不一定愿意。

    谈择却突然像听到什么可笑的事一样:“为了我?”

    他大概并不想成为段需和中的理由,段需和完全可以理解,毕竟接受了这份“馈赠”,可能就会在以后成为“绑架”他的筹码。

    哥哥都为了你跟前男友分手了,你怎么还计较这钱……之类的。

    他还没来得及收回不妥的言论,谈择已经不客气地住了他的脸:“你现在说这个不觉得太晚了吗,我看本就是在撒谎。”

    段需和可以对天起誓他说的句句属实,当他看着谈择的睛的时候,突然觉得弟弟并没有真的很生气。

    远有人走过来了,是两个年轻的女孩,她们谈论着一对刚分手的恋人,惋惜完,又聊起了今晚宴会上的同龄人,其中一个穿着裙的女孩对谈择的印象十分刻,不吝溢之辞赞扬了他的外貌。她们越来越近,段需和觉得自己现在的姿势不适合打招呼,稍微退后了几步,两人一同陷了帷帐般厚重的窗帘之中。

    谈择并没有反抗,黑暗之中,距离消失了,有一瞬间段需和觉得有什么轻轻蹭过他的脸,像层叠的布料,也像弟弟的手指。

    谈择的呼声也变重了,几乎就在段需和的前,近得就跟要接吻一样。

    梁苛要亲吻他的时候,段需和非常惊诧地躲开了,跟弟弟这样贴在一起,他却没有排斥,或许因为他们的确曾经久久地黏在一起。

    在雨声中,汗里。

    褪的记忆重新在段需和的脑海里变得鲜明,他终于不得不承认,在的问题上,他的确犯了一些病,他不是常理中的好哥哥好恋人,事实上,他什么都没好。

    谈择的手指用力,得他的脸都有些痛了,气声探在耳边,似乎谁也不想被外人发现。

    他说:“你以为这样……”

    这次是真的没有后文了,沉默和两个女孩走后,谈择也立刻离开。

    段需和问他:“妈妈到底说了什么?”

    也没有得到回答。

    四钟的天还是朦朦亮,段需和已经走到了半山腰。

    他只睡了三个小时,十二钟准时到山脚,在崭新的一天开始之时,向曾经祈求过愿望的神山还愿。

    什么都了,人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求神拜佛。

    他捐了很多钱,为神像塑金、添金,买门槛供上香的人践踏,如果他真的有什么罪恶害得家离散,或许通过虔诚地散财洗清了。

    无论如何,弟弟回来了,段需和宁可相信世上真的有神,通过记载的罪恶,或者心脏的重量来裁决人的一生,那也比变化莫测的命运要好。

    段需和是纥山寺的贵人,就算理来说,神仙肯定会保佑。不过段少爷毕竟凡胎,又被养得白纤瘦,要是在登山还愿的过程中有什么三两短,住持也不想活了。叫了平时接待他的两个小沙弥跟着,在必要的时候搀扶一把。

    好在一路都平安无事,段需和只在中途停来喝了两,两个“随从”自己也满大汗,还给他扇风倒,代替他不间断地朝西诚心参拜。

    过了山门,迎上来一堆人,抬着轿来接他,段需和哭笑不得,赶拒绝了。

    他在茶堂吃了东西,就到主殿拈香礼佛,一个人跪在布团上,上是怒目而视的天王,踩着绝望挣扎的恶鬼,面前是沉静慈悲的佛。

    后边的藏经阁传来僧人整齐响亮的诵经声,段需和拜服在地,额上是冷的青砖。

    段然在什么呢,他应该还没起床,但是快了,起床以后去学校念书,题——弟弟很擅这个,或者跟朋友们玩耍,他相信段然也会很受迎,他得好又这么优秀,谁会不喜他?

    段需和从现在想到过去,又从过去想到未来,最后他恳求,如果能听见他的所思所想,看到这么好的孩,一定要保佑他平安。

    早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前殿渐渐传来人声,段需和在他们来之前就起离开,几个小时竟真似弹指一瞬。

    其余时间他漫步在山林之中,或者在自己的房间中看书。

    那两个小沙弥会给他送饭,打扫房间。

    一个叫净尘,一个叫净缘,七八岁的年纪,都是孤儿。

    段需和第一次来的时候就私底问询:“怎么没有人收养他们呢?”

    得到回答是都有娘胎里带病,净缘有一只耳朵听不见,净尘有先天心脏病。

    于是段需和懂了,这里是另一个孤儿院,他便选在了这里投钱求神。

    净尘的格比较活泼,总是闯祸,或者活的时候偷懒,被罚跪他就跑来找段需和,段需和觉得小孩不是大事,留在房间里看书或者让他讲解经文。

    净尘问他:“您早课的时候一直跪在殿里吗?”

    “是啊。”

    段需和用胶粘补散落的书脊,这本志怪甚至是手抄本的复印件,都不知多少年了,恐怕经过了不止一百个人的手,已经变得破破烂烂。

    “您也可以悄悄偷懒,早课的时候大师父们都在禅堂,没人会去抓你的。”

    净尘给他馊主意。

    段需和看到他,就想起谈月梨,他好几次找人去村里接她,却被告知谈月梨已经不住在村里了,段需和想大概是谈择把她接走的,不知谈择什么时候才能跟他说这件事。

    他对净尘解释说:“我不是因为大师父要检查才跪在那里的。”

    净尘说:“噢,你是大人。那么,你是为了菩萨保佑跪在那里的是吗,要我说,只要是好人,就不用行这些礼,菩萨要你总是跪着什么用呢。”

    段需和觉得他说得很有理:“是啊,所以我是为了自己跪在那里。”

    净尘双手握拳敲他的膝盖:“那我帮忙。”

    段需和他圆的脸,突然有人闯了来,净缘跟在后面跑得气吁吁:“你不许……不许……”

    钟旗穿着一件黑的冲锋衣,发刚剃过,贴发的短,还背着一个双肩包,看起来就像登山路过那样。

    段需和有吃惊:“小旗?你怎么来了。”

    他跑到这里的事只跟父母说过,他倒是也很想跟弟弟说,不过谈择本不理他,况且这,也没必要让他知

    净缘拍了拍:“怎么不听我说话就闯来!”

    小旗确实太有自己的主义了,之前在公司也是,他要什么事没人能拦得住,他一旦钻了角尖,就算是小事也不达目的不罢休,段需和怕他这样会很累。

    还没开,钟旗就很兴奋地说:“段哥,我给你带了礼。”

    这就另当别论了。

    段需和为自己刚才还想要批评他到惭愧,多好的孩啊。

    钟旗把双肩包取来,递到段需和面前打开。

    给在寺院里借助的辈会带什么呢,段需和想可能是,也有可能是新奇的玩……不会给他带了小动吧,他可养不好,恐怕要麻烦净缘照顾。

    然而钟旗从里面捧了一束,明黄的柔顺地叠在一起,像一

    段需和愣了有两三秒,他收到过太多,倒很少有这样小巧可的。

    钟旗问他不喜吗,段需和当然喜,他转过问净尘:“这里有瓶吗?”

    净尘呼雀跃地跑了去:“我去偷大师父的!”

    在段需和从纸袋中取的间隙,钟旗问:“段哥,放假这几天能不能跟你一起住在这里?”

    他在这里的事,段需和猜应该是乔镜华告诉的,虽然她跟钟旗并不怎么联系,但段文方就更不可能了。

    也不敢问,在学校跟人闹不开心了吗,难刚开学就相不好?怎么还跑回家找哥哥。

    他只说:“你能陪我当然很好,不过这里不是旅游度假的地方,吃穿住怕你不适应。”

    段需和是“小孩没必要吃苦”派,师乔镜华女士。

    “不会的,段哥知我是本来家里是什么样。”

    钟旗都这么说了,段需和也没有拒绝,让人又收拾了一间房间给他住。

    周边已经有其他的香客定,段需和资为屹山寺添砖加瓦之后,这里气派庄严很多,来上香的人自然也更多了。

    钟旗住得离他有一刻钟的路程,主要因为需要攀爬阶梯。

    寺院里五钟就用晚饭了,吃完又要诵经,差不多八休息。

    段需和虽然每天需要早起,却还是有晚睡的坏习惯,他总是靠睡午觉来弥补。

    前院变得静悄悄地,他叫上钟旗来到后院的山路小径,走两步消,顺便问话。

    钟旗却说,大学好的,并没有问题,段需和也觉得他似乎心确实好,他不像是很会遮掩绪作秀的人。

    散步和登山区别太大了,段需和很快觉到疲惫,钟旗却一直很有神的样,他就陪着他多走了一段。

    分别前,钟旗突然说:“段哥,你来住,我才有机会孝敬你、伺候你,不然这样的机会都不到我。让那两个小孩也不要来了,我会照顾好你的。”

    段需和吓了一大:“什么伺候!现在哪有这话,我跟那些帮助我生活起居的人,都是有合同的雇佣关系啊!”

    钟旗:“那些事我都可以。”

    段需和有些不知说什么好,他想钟旗这大概是缺少安全的表现,他必须去付什么才认为自己能够得到与之相的东西,他认真地握住钟旗的肩:“你不需要那些事,你是我弟弟,你只要好好念书,每天兴兴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去,钟旗太固执的病还是要合医生再给他改改。

    第二天清晨,他找到住持那里,给好久都没有使用的手机充了电,跟钟旗的心理医生发了几条消息。

    早上的时间本来就赶,这样一来,也没空吃饭了,他直接去大殿,怕赶不及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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