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走的时候，失魂落魄的。”

    陆曈：“……”

    她不知这人中“失魂落魄”从何而来，纪珣分明很正常。

    裴云暎看她一，低替她将外氅扣了些，问：“所以，你打算去哪？”

    “屋里太闷了，我想去走走。”

    天已经晚了，纵然没有雪，苏南的冬夜也格外寒冷。

    她也觉自己这提议有些过分，一刻，一隻手突然伸来，握住她的手。

    那隻手骨节分明，修又温，将她手牵着，陆曈侧首看去，他宛如未觉，隻：“是有闷，走吧。”

    陆曈愣了一愣，他却已牵着她的手往前去了。

    院门有禁卫们职守，见他二人来，低行礼，目光又落在二人握的手上，神有些异样。

    陆曈有些尴尬，想要将手来，他却握得很。

    她默了一会儿，放弃挣扎，角却不易察觉地牵动一。

    灯笼的光洒一片在地上，积雪被照一层晶莹光，一望过去，四皎然。鞋踩过地面时，发“窸窸窣窣”脆响。有冷风来，她裹在他宽大的外氅中，到十分温。

    陆曈垂眸。

    从落梅峰上山的这几日，裴云暎一直守着她。

    似乎被她发病的模样吓到，他一刻不离地守在她边。后来她醒来后，林丹青偷偷与她咬耳朵。

    “这殿前司指挥使大人，从前觉得他在上谁也不怕，没想到慌起来也狼狈。我瞧着，若你有个三两短，他倒不至于如那离谱画本里写的要医官陪葬……”

    “……他应该愿意自己陪葬。”

    陆曈忍不住朝他看去。

    青年走在雪地里，夜如烟如雾，浸着他英气俊的眉，不见从前凛冽，温柔得像她苏醒后，看见的那一滴泪。

    那滴温的、雨珠一样的泪。

    察觉到她视线，裴云暎低眉看过来，陆曈撇过，移开目光。

    他顿了顿，角溢一丝笑意，语气却是淡淡的：“看路。”

    她低，故意脚踩过一个小石，歪了一歪，被他牵着手牢牢扶住。

    裴云暎“啧”了一声，好笑地望着她：“你故意的？”

    “没有。”

    他无言，没计较她这故意的使坏，把她的手握得更。

    陆曈没说话。

    行至尽，都快到刑场那破庙了，如今疠所搬离，破庙门只有一孤光。顺着方向看去，是落梅峰的方向，月亮照过雪地，把积雪映一层荧荧的光亮。

    陆曈的脚步停了来。

    梦里的那件草屋似乎还是从前模样，但如今再看去时，却不如从前沉重。仿佛卸许多。

    “陆曈，”侧传来裴云暎的声音，他：“有件事，我很好奇。”

    “什么事？”

    默了须臾，他：“我在山上看到莫如芸的墓碑，她是何时过世的？”

    落梅峰上荒草地里，十七坟冢目惊心，她在墓碑上刻上“恩师”二字，可她分明是莫如芸试药的工。

    错综复杂，扑朔迷离。

    陆曈心中一动，抬看向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