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家背景使然，江以默真正信任的人并不多，除了从小一块大的卓知凡，以及大学时期认识的孙昊和范羿宁外，只有江以柔。

    在她第一次向自己释善意之後，他就不停地在讨好她，像是想要透过她的认可来肯定自己的存在，希望能藉此证明，即使被某些人视为卑贱，仍有人接纳他。

    他一直以为，只有他这样的人，才会需要去讨好其他人。

    直到这天见到罗岳。

    在看见前来应门的人是他时，江以默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他向後退了半步，看了一墙上的门牌号，回过，男人边噙笑，以主人之姿招呼他门。

    「以柔刚才接到电话，正在书房里和厂商开会，你可能得等她一阵。」罗岳领着人到了客厅，端上杯招待，接就重新回到炉火前查看。

    江以默依然不太明白前的景象是怎麽一回事。

    江以柔和罗岳结婚三年，向来都是各自生活，只有需要在江宅里住的节日才会逢场作戏，这公寓是江以柔名的资产，她甚至曾和他说过，罗岳没有这里的钥匙。

    「罗总，你怎麽会在这？」

    罗岳回，笑容依旧，「我为什麽不能在这？」

    「以柔说你这周差，周末才回台湾。」

    「她连这都和你说？」罗岳扬，吻温沐，让人听不绪。「她这几天有些冒，我在国外也不放心，事理完，自然提早回来了。」

    听闻，江以默蹙眉，自从上一次那通电话，他就觉得不对劲。

    「据我所知，你们没那麽好。」

    罗岳扯低笑，眸光半凛，「是我的错觉吗？你似乎对我很有敌意？」

    江以默淡声，「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麽要特意讨好她？」

    他们之间的婚姻，不过是场明人都看得来的易，婚礼以前，他们只见过几次面，结婚以後，两人私相是什麽模样，江以柔多少也和他提过。

    不带的机，是她对罗岳的形容。

    「我是她的丈夫，她是我的妻，丈夫讨好妻，很正常不是吗？」罗岳g反问，神看似笑，实地却是锐利，虹底压着尚未彰显的不悦。

    要不是江以柔曾说过，江以默是她最在乎的家人，他刚才连门都不会开。

    罗岳转回，试了咸淡，满意颔首，将炉火关上。他扬笑，泰若自然地接话，「既然都让你知我想讨好她了，就帮我个忙吧，告诉我更多关於她的事，行吗？」

    江以默抬看他，罗岳偏回望，等候回应。

    「这事，你应该自己问她。」

    「都说想讨好她了，要是还问她，就太没诚意了。」他弯，洗净双手，也给自己倒了杯，缓步走至客厅，在沙发另端坐。「看来小舅你不太懂得怎麽讨好人啊？」

    江以默不语。

    「和我说说吧，任何事都行。」

    心里存有疑虑，江以默刻意沉默，罗岳却不恼，就笑着看他，两人无声角力。

    良久。

    江以默松，「她怕黑。」

    墨眸骤凛，罗岳想起了一年前那场袭卷全岛的台，夜里好几个县市都停了电，当时他正在和外国公司的层开会，即使灯灭了也不影响会议，手机却在几分钟後响起。

    来电的是一个多月没见的nv人，他名义上的妻。

    他理所当然地挂了电话，接续着把议题讨论完毕，直至会议结束，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後，他独居的公寓位在的社区早已恢复供电。

    时间将近夜半，他想着nv人可能已经睡了，於是选择传了封讯息过去。

    罗岳：刚才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找我有什麽事吗？

    江以柔：打错了。

    那是第一次，她在五分钟回覆他的讯息，简短的字句里带着鲜明的绪。

    以往，他们的对谈，都是疏远有礼。

    唯独那次的她例外。

    「还有呢？她还怕什麽？或者她不喜什麽？」

    江以默拧眉，不明白他为何执着。「讨好一个人，不是该问她喜什麽吗？」

    罗岳弯，「想讨好一个人，除了迎合对方的喜好，也得清楚对方厌恶什麽。」商场上的理，放到人际关系中依然适用，只是他所拥有的分在这场手里没了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