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知秋的反常举动说不定是因为眠，直到萧律睡着，他也没想清楚这件事到底是谁的问题。

    萧律再次睁开睛的时候乎乎的，他觉自己像在洗衣机里被搅了几百个来回似的，天板都快转成了圆形。他意识地往旁一摸，恰好摸到了一同样的。

    砚知秋似乎不舒服极了，他艰难地张着嘴呼，萧律用手去摸他的额，也是泛着不正常的。他着自的不适，在床柜里摸索半天才摸了一支温度计，甩了两胡砚知秋的腋。

    几分钟后他温度计看了好几秒钟，才看清上面的数字，郝然显示着387摄氏度。把温度计重新归零后，他又给自己量了量，同样在发烧，和砚知秋的温度不相上。

    毫无疑问，罪魁祸首一定是昨晚两个人都光着在台上，然后双双冒发烧。

    萧律心复杂，脑袋乎乎的他思考不了更多问题。清醒了片刻后他才打开外卖件，在上面买了些药，又去浴室打了盆，给砚知秋和自己都冷敷上。在床上大约躺了快半个小时，门铃响起，他又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

    外卖员看到他时，把药递给他的同时甚至问他需不需要帮忙送去医院，可想而知他的脸到底有多差。萧律向对方谢，又说不必了，直到他关上了门，外卖员才离开。

    “咳咳……”砚知秋嗓音沙哑地咳嗽起来，跟个破风箱一样，听着可怜极了。萧律看了一服药的注意事项，确定了没有不能一起吃的药之后才给砚知秋服，他自己也顺便吃了药，又躺回床上睡着了。

    昏睡间，萧律了很多七八糟的梦，其中大多是关于砚知秋的，从学生时代到工作期间的所有事，都在他脑里发酵膨胀成一团浆糊，剪不断理还。又是学生时期砚知秋耐心给他讲题，又是他给砚知秋拍照，甚至还梦到了他第一次迫砚知秋的时候的景，梦的最后是砚知秋离去的背影。

    他一惊醒过来，背后渗冷汗，猛烈挣扎的时候额上的巾掉来了，冰凉冰凉的。砚知秋还躺在他的侧，不怎么安分地翻来覆去，一向就蹙着的眉更锁着，好在脸上的红已经退了，看起来退烧了。

    萧律看了一时间，已经是晚上了，他的咳嗽越来越厉害。萧律大概有一两年没有冒过了，这次真的是病来如山倒，他乎乎地失去了意识，最后还在思考为什么过去那么久了，他额上的巾还是冰凉的。

    有什么黏的东西在他，如同蛇信一样灵活，温且熟悉的气味。萧律艰难地半睁着，砚知秋放大的脸现在他面前，对方主动缠着他接吻，与他同样的肤挨着，比以往更炽的气息打在他的脸上。萧律脑转不过来，这景透着不合理，更像是梦，他迷迷糊糊地承受着砚知秋的吻，在他腔中不断，勾着他的搅缠，比他肤凉一些的手掌一一在他脊背上抚摸，像是在安抚他。

    在这样的安抚之，萧律又沉沉睡了。

    这次的冒来得猛烈，萧律觉自己好像被打断了每一骨又重新拼接上一样，每一都很疼，脑没清醒过。他再次醒来是被消毒的刺鼻味刺激醒的，白的天板总算不转了，环顾四周，他才知自己在医院，手上还挂着滴。

    应晟这时正好从外面走病房，他手里拿着一串缴费单，看到萧律醒了他似乎松了一气。

    “哥们儿，你差死在家里。”应晟翻了个白，继续说：“打电话也不接，要不是我觉得不对劲赶回来看了一，你现在已经在去火葬场的路上了。”

    萧律的嘴蠕动了两，他发现自己两嘴像被粘在一起了一般，嗓也火辣辣的疼，一句话也说不来。

    应晟递了一杯过去，他了嘴，才又慢慢喝了一。

    萧律的仍然剧烈疼痛，他摇了摇，觉脑浆搅成一团了，半晌后才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

    “砚知秋呢？”萧律问，他记得砚知秋也发烧了。

    “谁啊，我只看到你一个人。”应晟嘴里嚼着香糖，把手中的药放在台上，“这个药你吃了饭吃，医生说你还要住两天院，这是缴费单。”

    “谢了，兄弟，钱一会儿转你。”

    应晟摆了摆手，“没事我先走了，最近忙。”

    “嗯。”

    应晟离开后，他拿起缴费单一看，合计五万六千四百八，登时两一黑，款项上占了大分的是icu费用和住院费用。

    萧律这才注意到，他住的是档病房，应晟这家伙果然还是富家弟，丝毫没考虑他的经济能力。

    他的手机被放在一旁，安安静静的一条消息都没有，他拿起来看了看时间，距离他上次有意识已经过去了四天，他已经有一周没去公司了，无故缺勤一周，应该已经被开除了，砚知秋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萧律一想到这又轻松起来，反正都已经被开除了，他什么也不用担心了，不如安安心心地吃了饭再睡一觉。

    这时，砚知秋的电话却打来了，萧律疑惑地接了起来。

    “……”电话那一阵沉默，萧律也没说话，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片刻后，电话又嗡嗡响了起来，萧律很懵地又接了起来。

    “萧律？你醒了？”是砚知秋的声音。

    “嗯，醒了。”

    砚知秋那又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这到萧律沉默了，没有嘘寒问，只关心他什么时候能到岗，很好，是他熟悉的砚知秋。

    “最近估计都不行，在住院。”

    “行。”砚知秋说完又把电话挂断了。

    30

    挂了电话之后萧律躺回病床，不禁失笑，任由谁也不可能会想到他icu竟然是因为冬天着在台而冒，没有及时治疗转成急肺炎了。他歇了一会儿，觉得稍微有力气了才打开应晟带来的保温桶，里面装着腾腾的白粥，他喝了两全都和起来了，这才有一重新活过来的觉。

    对于砚知秋没有来看他这件事他丝毫不意外，如果没记错，砚知秋自己也有一两天没去工作，他的桌案上材料应该堆成山了，工作狂砚总哪里得时间来看他。不对，已经被解除眠的砚知秋一定视他如仇敌，恨不得杀了他才对。

    萧律觉到其中微妙的不对劲，砚知秋如果提前离开了的话，他怎么知自己住院的事，萧律打开手机翻了来电记录，砚知秋的确只有今天才给他打了电话，也就是说被应晟告知这个可能也被抹除了，萧律想不通。

    在病床上躺了几天，医生通知他可以院时特意表扬了他，说现在的年轻人很少能像他这么自律，让不吃什么就真的不吃，他见过有人让别吃米饭要吃结果死在饭桌上的离谱病例。萧律听着他碎碎念，觉得当医生也不容易的。

    院当天，应晟还专程过来接他吃饭，还叫了比较要好的大学同学，说是为了庆祝他熬过一劫。萧律觉得难得应晟都已经组织好了，没必要扫兴也就去了。只是他自己刚院既不能喝酒，也吃不了太多辛辣的东西，也就是凑个闹。

    应晟把地方定在了一个档会所，准备几个人吃吃喝喝玩玩，聚会中有人问萧律在哪里工作，萧律说了公司名后被人连连称赞，说是业公认的好公司。

    “我以为你毕业后就摄影师了，毕竟你摄影技术真的。”

    “摄影温柔禁男神，救了命了，还有谁不知你啊？”

    大家七嘴八地讨论着萧律大学时他们中的风光无限，萧律却觉得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对耶，当时好多学学妹找你拍照，都被你拒绝了是不？”

    “你和应晟可是我们专业那一届两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萧律一边说着“没有没有”，心社死极了，不是他谦虚，在他的印象中真没那么多事，他当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现在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诶！除了你俩我记得还有一个特别优秀的学，清冷挂的，大我们两届还是几届，叫什么来着？”一个女生像是突然想起了，提了这么一。

    “我记得我记得，是不是砚知秋！他的姓特别少见，我记得很清楚！”

    “对对对！”

    萧律一阵语，心里想着他现在是我直属领导，而且我现在不太想听见他的名字。

    “你们……还有谁和他有联系吗？他……结婚了吗？”女生小心翼翼地问，更像是在问自己还有没有机会。

    萧律原本想装作不记得的样不搭话，却被应晟当场戳破：“你前几天刚醒的时候问的是不是这个名字？你和他还有联系？”

    他都怀疑应晟是不是故意的，该记不好的时候记得这么清楚。

    “嗯…他现在是我的直属领导。”

    女生瞬间两放光地问他：“怎么样？结婚了吗？”

    “还没……”

    “老娘机会来了，能不能把他微信推给我啊？”

    “这…不太好吧……”萧律当然不愿意，谁会愿意把自己暗恋对象的微信推给敌啊。

    “哎呀，没事儿！你问问他，妈的，你们这几个优质只有他是直的，可让我逮着了！”

    萧律心里再次一梗，因为女生说的都是实话，心想对不起，砚知秋现在可能也没那么直了。

    “行……回问。”萧律原本想随便搪一，却被女孩儿看穿了，提醒他快问问。

    “他现在是我的领导，我不太好直接问……”

    “也是哦……那你之后记得帮我问问。”

    这件事也就被这么翻了过去，萧律原本没放在心上。

    聚会正值酒酣耳之时，萧律打算门烟放松一。他怎么也没想到砚知秋也现在这个会所里，而且还和门透气的他撞了个正着。

    两人相遇时砚知秋似乎刚结束和人的商谈，才把人送走了，转就看见萧律，萧律甚至没有时间躲藏，虽然他也不知为什么心里第一个念是躲起来。

    “你怎么在这？”砚知秋冷着脸，看起来很不满。

    萧律的永远都是无论心有多慌，表面从来不显，于是他淡定答：“同学聚会。”

    “中？”

    一阵不好的觉在萧律心中闪过，他愣了一，而这一瞬间砚知秋就已经足够把他看清了。

    “大学同学啊，我能参加吗？”

    萧律想到那个兴奋的女同学，又想到她说的只有砚知秋是直的，刚想拒绝，后传来一声惊呼。

    “当然可以！砚知秋学！刚刚我们还在和萧律说起你呢！”

    几个女生应该是准备去卫生间的，好巧不巧正好在最关键的时刻赶上了，今天的巧合是不是太多了。

    “是么？没说我坏话吧？”砚知秋不着痕迹地看了萧律一，冷冷的目光又落回了笑得正开心的女生们脸上。

    萧律不回答，自然也有人帮他回答了。

    “哎呀～怎么会！萧律，快带学先回去，我们去一卫生间。”

    女生疯狂朝萧律使，萧律应了一声就沉默地把砚知秋往他们聚会的场所带。

    砚知秋的加让所有人的绪又涨了一截，在知他是公司总裁的时候更是都很兴奋，毕竟和这么优秀的人朋友的机会不是时时都有的。一众女生回来的时候也都已经补好了妆，淑女地坐着，找机会和砚知秋攀谈。

    “那现在是该叫你砚总了吧？”女生们也是刚刚得知砚知秋是公司总裁，脸上的笑容更甚。

    “没事，叫名字就好。”砚知秋少有地平静自然地开，语气里没有冷漠，这让女生们觉得自己更有机会了。

    “哈哈，一总裁架都没有呢，那能加个微信吗？”

    “可以。”

    “我也要！”

    “我也加一！”

    萧律看着砚知秋沉稳地和别人换联系方式，他中常有的不耐烦被他隐藏得很好，但萧律心里却十分不舒服，有一自己的珍贵之即将远离他的觉。

    等到众人和砚知秋联络完，又已经是酒过三巡了。萧律坐在应晟旁边，听到应晟悄悄问他：“这就是你那个借住的领导？看着也不直啊……”

    这倒是勾起了萧律的某些回忆，他和应晟说：“他特别恐同，你记不记得大学时有个男的因为告白被拒绝了闹楼？”

    应晟有印象，当时这件事闹得很大，似乎是因为被告白对象狠狠骂了一顿，最后甚至惊动了校方。

    “砚知秋就是那个被表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