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儿什么。”纪逢云的声音从电脑里传来。

    继而是一个女声，她翻了翻菜单：“这儿的东西可不便宜。”

    纪逢云的声线起伏很小，乍一听觉得温柔，仔细回味，却受不到丝毫绪：“没事，我请客，随便。”

    借着是女声略有些尖锐的声线，过于昂的音调甚至让陆崇受到耳的震动，不过碍于跟哥有关，他还是耐心地把这段录音听去。

    纪逢云喝咖啡前习惯先用勺搅三，两向，一向外：“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陆崇的目光追随着前动的波峰，牙齿啃咬着手指，女声问：“你说生孩，还是结婚？”

    一到纪逢云的声音，音波便会矮去半截：“这不是一码事么。”

    “结婚是结婚，生孩是生孩，不能混为一谈。”女声越尖锐，陆崇便咬得越用力，若是牙齿再尖一，已经将指咬血。

    纪逢云很有耐心：“我完全尊重你的意愿。”

    早先，陆崇便发现纪逢云有了想要组建家的念，但他没想到他会这么着急。

    闪婚？

    “我可以为你生孩，但不想结婚。”女声。

    这到纪逢云不解：“孩刚生，你不该照顾他吗？”

    女声立刻追问：“结婚以后，你会把财产分给我吗？”

    纪逢云的声音顿了顿，说：“我会给你你该得的那一份。”

    “那我也没必要承担除生孩以外的责任。”她喝了咖啡，说，“我知你们商人都明会算，不会亏本的买卖。不过，我也不蠢，没必要为了一个孩搭上自己的半生。”

    纪逢云了气，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轻叹：“我考虑考虑。”

    录音到这里结束。

    尽陆崇已经极尽努力，却仍看不透纪逢云全的心思。纪逢云心传统，渴望育一个自己的孩，组建一个有着正常父母的家，那…

    他呢。

    他从不要求纪逢云回应，也没奢求纪逢云知晓，可当他一想到以后哥会和一个陌生女人结婚，孩喊着爸爸妈妈，两个人就放手中的事围过去，温柔询问发生了什么。

    多刺目。

    陆崇捂住，那里疼得好似有刀在绞。为什么，为什么哥那么想要一个家，为什么哥的规划里永远没有他，为什么他已经如此努力对哥来说还是个无足轻重的东西…

    密码锁开的声音很细微，纪逢云的右脚刚迈房门，就被无尽的黑暗打了一。

    陆崇不在家？他除了待在家里等自己回来还有什么去。

    纪逢云打开灯，迈去的脚在看清狼藉地面时停在原地。桌上的瓶、盆栽，厨房的锅碗瓢盆和烛台，连同洁白桌布一起杂地团在地面。

    他顺着玻璃碎片扔过的痕迹，找到了蜷在厨房墙角的陆崇。影随着斜的灯光照在他，像一只手掌在轻抚，纪逢云的鞋抬起来，踢了他的运动鞋一脚：“发什么疯。”

    十岁的时候，医院诊断陆崇有躁郁症。呵，十岁，当时医生和老师看他的神都变得异样，好像他多苛待了这个私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