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说，“不要去用永远的消散来换取一个不可能的可能。人活在世上，走这一遭，并非是承受痛苦，而是享受……世间一切所能给你的，痛也好，乐也好，都是生之前、死之后的人所不能拥有的。”

    “师尊……我知。”薛尧嗓音开始颤抖，他抹了把脸说，“我很想这样，哪怕不能遇到你，至少我什么都不知了，我就不会每天那么痛……师尊，真的太痛了。”

    “我想给你酿酒喝，可酿完的酒吞肚，好像顺着那些酒把我的都割开了一样，我呼，气也成了利刃，它我的肺后就成了针，戳烂我的五脏六腑……我第一次那么庆幸我是尧光，尧光可以不用呼，不用。可还是好痛，我抱着琢章，痛得……”

    痛得用琢章将自己的割断，他想知师尊当时有多疼……可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的割断，却什么都觉不到。

    他觉得自己不像是一个活人，像是一只鬼，一只活在烈的鬼。

    这个世界如同光一样好，可它在自己这个鬼的中，却比地狱业火还可怕……地狱业火尚可以忍受，可这个世界的每一空气，每一尺光，都像烈驱逐鬼魂一样驱逐着他，在本上排斥着他。

    但是这些他终是没告诉幻影。

    幻影明明是他一个倾诉用的对象，就像琢章一样。可他可以肆无忌惮对琢章说任何事，可以用琢章将自己剜得鲜血淋漓，但是他却不敢把这些任何一告诉幻影。

    他怕幻影生气，怕他难过，可回过神来，他又意识到，幻影不会有任何意识。

    它只是一段设定好的、用来安自己的程序而已。

    “我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段时间，我不敢想任何事，不敢想你为什么救我，不敢想你有没有恨我，不敢想我又多么对不起你，不敢想我该什么，不敢再想任何有关于你的事……可是它们还是会凌的、不断的、每时每刻的现在我的脑中。”

    “后来，天找到了我，他将曾经的真相告诉了我。”

    “我以为原先已经足够痛苦了，我以为我已经足够没有资格去怀念你了……可……”他哑着嗓，没有说去。

    人真的很神奇。

    当一个人已经痛苦到无以为继时，其实他可能远远低估了自己。

    哪怕承受痛苦的躯已经被压成了丝线，弯成了晦月，可只要还有不能死的事要，这个躯就不会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