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屋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边喝边察觉到屋有淡淡的香味。

    他对这味再熟悉不过，才回就见越初云从床上起来，朝他亲昵地扑了过来。

    “阿尘……”靳初云用额在靳尘肩膀蹭了蹭，“你想不想……”

    “我”字还未说，他就被靳尘推开了，还没再说什么，靳尘就往后退了一步。

    “你不要这样。”靳尘别过，忍住不去看越初云的脸。

    “怎么了？”越初云心里一惊，却还没反应过来，“你是不是生气我骗你？我不是存心想骗你的，我不喜这个份才没有告诉你，我也确实叫皎皎，这是我的小名。”

    “……”

    “你不用说这些。”靳尘摇了摇，很警惕地去把门关上了，“我还有几天就会离开这里了。”

    “离开这里？什么意思？”

    靳尘刚认识越初云的时候，以为他可能不太智慧，现在知不是，也仍然觉越初云笨笨的。

    “我和你之间就当什么也没发生，我一个东澹人，好不容易从死人堆里爬来，一路逃命过来，我来北泽是求生，不是寻死，你懂不懂？”

    靳尘说得很有理，但不知怎么的，没有一底气。

    越初云的心一冷去，“你是说你怕了？”

    “能不怕吗？你可能只是寻个乐，但我在这里没有籍，如若有一天我跟你的事败了，哪怕你丈夫只是北泽的一个富，打死我也都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别说他还是小侯爷，是禁军统领，有权有势，我不像死，我想好好活着，有错吗？”

    他才十几岁，他想好好活着，有什么错？

    越初云摇了摇，又了。

    摇是因为靳尘说得没错，是因为，他明白了。

    他一也不笨。

    “你什么时候走呢？”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已经恢复得很平静了，好像他们俩之间从来没有那么多次的肌肤之亲，好像只是普通的主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再过个七日吧，等丹书回来，他说会帮我安排，离了熠都，北泽还有很多地方可去，你……你也要多保重。”

    现如果越初云认清事实，及早结束他与靳尘之间的这场荒唐事，一切就还有转机，他还是可以好好地世君，甚至是以后的侯爷君，或许不久后他就会有一个过继的孩，他的人生不会是了无希望。

    不，他都不想要，要这样过一辈，太可怕了。

    “你能带我走吗？”

    “你疯了？”靳尘惊讶地看着越初云，“你真是疯了。”

    “我不是寻乐，不是你说的吗？我们要一辈这样好，你都是骗我的吗？”越初云也知自己疯了，他半辈都被养在闺，不是在越府，就是再侯府，哪怕现在到了这南苑，还是不由己。“我会想办法的，你带我走好不好？什么世君，我一都不稀罕，这里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我就想跟你在一块儿。”

    靳尘愣了。

    他活了十七年，从来没听过有人跟他说想要跟他在一块儿。

    前这个人怎么这么傻，放着荣华富贵不要，说要跟他走？

    “你带我走好不好，这里很可怕，我每天困在这儿很难受，如果早知你也要这样对我，那天你何苦救我，就让我溺死在湖里不行吗？你救了我，哄了我，还要这样对我，你比杀了我还让我难受。”

    真是胡说八，靳尘发现越初云不可救药的，他好心好意救了他，难还是他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