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未闻，只伸手去捂了秦晔嘴，沉思片刻：“太叔友况不佳，定是有他人襄助。”

    钟于怒极反笑：“这么蠢的问题，我还要你说？！”

    酆白：“钟友不要太着急呀。所谓‘他人’者，不是很寥寥的么？能来去此而不被人发觉……”

    “没有人能来此不被发觉！”钟于冷声打断酆白，杀意蠢蠢动。

    秦晔悄无声息，微微动了手，勾住酆白小指。面上虽捺不动，却传音酆白：“白……”

    他一段未想好如何说明白的逃路筹谋还未理得清明，酆白便从善如接过钟于话茬，改：“那就不是人。”

    大殿虽已破破烂烂，然无一人提要改换位置。好在台之上的桌未受波及，是以三人均回到原位就坐。

    酆白反掣住秦晔手掌，地、切切地与他指节缠，藤蔓一般缠人。秦晔挣脱也极不容易。只两只握的手被酆白自广袖掩住，因此外人看不见。

    “不是人，”酆白，“是鬼、是傀儡、是件、是咒符、是走兽飞禽……许多可能。”

    他见钟于似乎如梦初醒般地神，因：“我二人未至时，一切无恙。世上有无巧不成书之说——我却不很信。想来只是旧故。不知晓此人与钟友、与太叔友、与我同阿秦，又是哪一相关呢？”

    秦晔心：“老天……”

    默默低颅，如鹌鹑鸟一般缩住，只盼酆白别看他方向。

    他听得酆白言辞已有思量了，然想法，若给酆白见到他脸面，保留不一。

    酆白真不愧同秦晔这么多年侣。

    他低了，酆白便立刻仿佛知晓什么，偏望他，且：“啊……原是阿秦知。那么钟友想必也知。我却蒙在鼓里。”

    秦晔一个字没吐！甚至动作也只有小小变换——脸上登时红一片白一片，终于是伸未被束缚的另一只手，捂住脸面。

    钟于看酆白不惯，：“禽兽一只，还在这儿怪气起来，实在倒反天罡。”

    他站起，边往外走边留一句：“要是你所言仍找不到，我回来就扒你的，酆友。”

    酆白应答：“拭目以待。”

    ……

    钟于走后，秦晔心虚之心更盛。然因心知友人正是已有成算，离去自行筹谋，不能跟上去避难。

    酆白在别人家的地界与他独毫不尴尬，原本面就如常。

    然一对儿瞳终是不错目凝望秦晔，他越是一声不吭，白面愈是柔甜腻，至最后声问询他。

    “你若心里没鬼，”酆白，慢条斯理将秦晔五指节捻得发，“早该问我‘如何、如何’，何以一言不发？戏实在太差，好阿秦。”

    秦晔木着脸，半晌：“免开金。你问什么我都不会回的。”

    酆白：“我十分嫉妒。因此随说几个名，对错无关，阿秦不必理会。”

    秦晔不敢接茬，起就要挣脱酆白，奈何钳制得太，他是泥鳅也钻不。

    酆白约莫觉到他呼急促些许，轻声：“你好担忧。”

    秦晔：“那是没办法。求酆君抬贵手，饶了小的吧。”

    酆白：“我哪有什么‘贵手’。”

    他离秦晔愈近，贴着倒他怀里，两个人好似生在一一般。秦晔一低便可吻酆白发，因此不敢动。

    秦晔：“白，我真心和你说，劝你别问的好。你要问，别我也……”

    酆白恍若未闻，自顾自：“阿秦虽心慌，然不算惧怕。想是觉得我不一定知晓么？观神一副乍想起的模样，应是知那人，却不甚熟稔。既如此，此人与我应更是生疏。只是相互通晓名讳亦极有可能。”

    秦晔疾声快语：“那我也来问问你：到底谁要杀你？你跟我到底什么？你意何为？”

    酆白：“定然不是你我同时相知的人。许是近几十年熟悉的么？还是早些、晚些呢……”

    秦晔怒声：“酆白！”

    他是没本事猜测酆白意图的，实际就连这第三遭的旧事重提他都不觉得能有用，只是表态，以此来要求酆白莫要如此求问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