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

    “......安可小。”闷闷的声音隔着雨声传来。

    “你还会再回来吗？还是……”

    “我肯定——”说到这里，艾弗利打住了话改，“如果我父亲不把我嫁去的话，就有可能。其实可能很大啊！我有四个，得都比我好看，那破事儿怎么可能到我嘛，而且——”

    她说而且二字的时候尾音上扬，哈哈一声：“哎呦小加里，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啊，瞎担心什么，艾薇肯定会好好努力天天去惹麻烦争取被踢家门的哟！”

    好久没有回应，雨声越来越吵，空气里的都是尴尬。

    “......是。”

    艾弗利挑了挑眉，扯一个不算是微笑的微笑。

    车走得平稳，艾弗利走神儿也就走得逍遥。恍恍惚惚间思绪就飘回了洛斯提乡的姑妈家。

    “这是怎么回事？”她想起小时候的某一天，一个温夏日的午后，亚历珊卓指着地上的碎瓷盘挑着眉的样。那瓷盘是白底蓝边的，盘中心是东方楼阁的画像——那盘据说是遥远东方的著名画师制作的——一直以来都放在亚历珊卓姑妈的玻璃柜里展示，每周都被女仆西小心翼翼地清洁一番。

    “我把碎片都带回来了，嘿嘿——”

    “带回来了？之前你带到哪里去了？这么不惜东西，今天去帮西刷盘吧。”

    小艾弗利咽了咽，还是乖乖的回答了问题。她和艾琳娜把它拿来当飞盘玩儿了，没飞起来，真抱歉。

    “好，刷一个月的盘吧。”亚历珊卓了几个呼忍住没有发作，刚刚宣布完惩罚就听见旁边有一个人笑得开怀。是谁呢？车里的艾弗利轻轻的笑了。还能有谁？除了格兰伍德姑丈，还能有谁？

    姑丈穿着松松垮垮的袍懒散的躺在一旁的沙发上，一缕红褐的发垂，遮住了他脸上忍俊不禁的愉悦表。那时，周围的邻居都说，虽然外貌上艾弗利更接近她的姑妈——无论是发、那祖母绿的睛还是那张偏圆的脸——她的格像极了她的格兰伍德姑丈。姑丈他有时就像那天一样日上三竿才起床，然后穿着不知是睡衣还是家居服的袍懒在沙发上翘着脚看看书，有时要是来了神，比如他对象棋突然的痴迷，他就去和一大帮朋友谈天说地兴致的研究新领域，每天整到夜里才醉醺醺的回家。他好像不被任何东西约束，也不约束任何人。有人说他是得过且过、无大志，也有人羡慕他悠哉自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