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骷髅上。门外，是革和金属和肢被撕裂冲撞的声音。凡人的生命在人中如同草芥。尼尔·法尔纳前浮现他忠心耿耿的属们的脸。

    被黑乌云埋没的莉娅·弗拉梅尔，全升腾起了凤凰涅槃一般丽夺目的火焰。这火烤在那群蝙蝠上，发噼啪噼啪的声响，好像冬日夜晚炉火中无害的崩裂的柴。生烤焦的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文森特撇撇嘴，捂住鼻。

    “哎哟，莉娅，你还是这么重味。快别烧了，这味儿不好闻。”

    蝙蝠死的死，逃的逃。重新现的莉娅黑袍烂了一半，脸上都是蝙蝠啄来的淤青。她手中再次聚起一闪电，面向优雅地站立在原地的血鬼：“你的力气才用了不到一半。为什么不认真，文森特？是你本就不忠于灭寂，还是你觉得我不让你使全力？”

    “都不是。我认为你有动摇的理由。人类世界终究是排斥我们的。你的许多伙伴们在他们的火刑上被活活烧死。如果你喜那个小姑娘，抢来就是了。何必为了一个人类中的特例，失去在我们大家当中的立足之地呢？当时，面对那个蓝博特家的嗣，你得就很好。”文森特摊开修的双手。他偏过躲开闪电，一只手慢慢地细致地整理着掉的衣领，让它重新变得□□。

    “不，那是我错了，文森特！那个男孩没有任何罪过，可是我还是了那些事，对一个无辜的人。我保证过类似的事不会再发生。不是法生灵还是人类，我都不希望看到他们受苦！”

    “那你的立场是？”

    “和平！”莉娅学着文森特的样摊开双手，“和平。这对大家都好，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能明白呢？”

    刚说完，她的瞳孔猛地缩了。在十分之一秒，文森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移到她面前，尖利的牙齿没了柔温的。莉娅的睛涣散，慢慢闭上了。她的向后仰着，鲜血勾勒她脖颈纤细的线条。

    文森特抬起，沿着嘴的边缘净每一滴血。他右手有力地托起莉娅的后脑，把她横抱起来。他的黑斗篷在风中摇摆，化为他飞行时的黑羽翼，好像夜空的一个最幽的角落。他降落在弗洛仑丝所在的挂钟上，把昏迷的女巫推小公主怀里：

    “喏，抱好了。”

    说完，他眨眨红的睛，正想挂钟，就听到地面传来一声怒吼。

    “你想对弗洛仑丝什么，血鬼？你的对手是我！”褐发的女骑士撇开狼人的尸，对钟上黑衣的血鬼喊话。文森特勾起嘴角笑了，轻声回答：

    “我并没有想对她任何事。可是，女士，如果你被我迷住了，我不介意尝尝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