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张面容姣好的年轻的脸。

    “格兰伍德……姑丈？”

    虽然红褐的发现在是紫，虽然那双湛蓝的睛现在是鲜红，艾弗利是认得的，那张太过熟悉的脸庞上的每一个细节——角上扬的弧度，左侧脸颊若隐若现的酒窝，玫瑰一样浪漫地微张着的红嘴，以及他苍白却柔和的肤。就是这个人，曾经在乡宁静的午后，和她过一盘又一盘象棋。她每次都被他将死，但她记得午后金一样的却比金甜许多的从半掩的窗帘透来的光。

    “你是……你也是为了你上神的任务，才领养我的么？你现在是在响应你神明的呼唤么？这是灭寂设计好的一盘棋局么？”艾弗利一阵眩。天旋地转。金字塔变成了倒三角形的。信仰变成了背叛。她几乎要在他面前跪坐来，可是一旁冰冷的阿格尼斯却教会她如何用仇恨来故作。

    “是的，艾薇。”文森特·格兰伍德，“可是，越了解你，我越欣赏你。你真是一个很善良的孩——”

    “闭嘴！”艾弗利大喊一声，“闭嘴！闭嘴！闭嘴！你有什么资格叫我艾薇？这是阿格尼斯专属的名字，只有她可以叫，而你，刚刚杀死她的你，是我一辈的敌人！”

    “没有什么事是一辈的，艾弗利。”文森特摊开手，苦涩地笑着，好像一杯浸染着鲜血的咖啡，“亚历珊卓以为，她可以一辈当个老修女，可是她还不是失败了。”

    “亚历珊卓姑妈？她也知么？她也在算计我么？”

    “不。”格兰伍德笑笑。艾弗利又惊又喜地抬起，就好像漆黑的里渗一线光芒。看吧，看吧，果然还是有一个人真心对待过她的。她所信的姑妈和姑丈的亲，还有一半是真实的。虽说这个人，是她艾弗利一直像躲瘟神一样躲着的严厉的姑妈。

    “她不知。她早就不存在了。她的血很好喝，而我很贪心。”文森特·格兰伍德的每一个字都将艾弗利往渊中推得更、更。文森特·格兰伍德是一只血鬼。对待人类，他只有面对的贪婪。不过是味的佳肴白瓷盘边缘的一朵。文森特继续调笑：

    “那天晚上很黑。她对祈光非常忠诚。她遇到了我，她被我迷住了。她将自己献给了我，之后她又要哭，因为她已经无法把贞洁贡给神了。她要我娶她，我就娶了她。然而，我无法控制自己。我说过，她的血很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