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要给你去讨公！简直是没天理，没王法，我儿这么优秀，凭啥不能考秀才！走走走，咱们这就去镇上。”

    程老太太卷起袖：“南府书院的山我认识，一把年纪了还欺负一个孩，看老婆我咋骂他。”

    程昭住两人，一字一顿：“我被除名，是因为我考试作弊，作弊者，永不能参加科举。”

    他弯腰将地上两个箱笼提起来，走里屋。

    程老太太和程大嫂面面相觑，她们都是妇人家，一辈在这山沟沟的村庄里，压就听不懂程昭说的是啥意思。

    两人还没想清楚，程昭就从屋里走了来：“这些年，我读书了不少银，家里人都辛苦了，从今往后，阿阿爷，爹娘都不必再为我凑束脩费了。还有，我想知，这些年大姑二姑共了多少钱供我读书？”

    程大嫂撇撇嘴：“你大姑嫁的不好，一个铜板都拿不来，一年拿粮过来个样，你二姑吧，也就去年男人死了拿了二十两恤银过来，其他的啥也没了。”

    程昭缓声：“每个月束脩费时，二姑都会钱来程家，少则百文钱，多则一两银，这么多年，林林总总算来，我们家至少欠二姑五十两银。”

    “你这孩，胡说八些啥！”程老太太瞪着睛，“她是你亲二姑，她的钱不给你给谁，你她的钱名正言顺，不存在啥欠不欠！”

    “应该这样说，是我欠二姑五十两，与程家无关。”程昭从袖里取一个钱袋，“这是我闲时抄书赚的几两银，我先拿去还上。”

    他迈步就准备走。

    程大嫂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昭儿，你是不是被读书的事刺激疯了，你二姑不给你束脩费就算了，你咋还能给她送钱？你放心，读书的事儿爹娘会给你想法的，不可能不让你去考秀才，你别糟蹋钱，来，这些钱娘先收着。”

    程昭默默地抿着。

    以前心安理得享受二姑的偏，是因为他知自己有朝一日一定会人地，总会有机会报答二姑。

    可是现在，他被开除，失去了院试的资格，他这辈都不可能再走程家村，他要用读书写字的手，去学习怎么耕地田，他很难受，但是他没有办法。

    他明明没有作弊，可两个有份的人诬陷他，人证证都那般齐全，山无话可说，他连辩驳的余地都没有。

    从书院走来的那一刻，他想了很多很多，这些年，为了供他读书，家里人都太苦了。

    就算真的考上了秀才又如何，他还得继续念书，读几年再考举人，而考举人很难一试即中，可能又得多读几年……难，让家里那么多人，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未来，一直供他读去吗……

    他沉默着走程家院。

    程大嫂急的拍大：“这孩是猪油蒙了心，咋能真的去还钱，疯了疯了，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