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奂眨了一，有汗渗睛，眶细细密密地，泛起酸涩的疼，也没敢用手去。

    他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清晰地认识到，他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势的谈判对手。

    “我只是想，赌一把。”他哑着嗓说，指甲在手心攥一红痕，语气带着一不撞南墙不回的倔。

    这两天在剧组里跑，秦奂也看到、听到了不少东西。

    有的时候，他甚至越看越觉得心惊，越瞧越发觉三天前孤注一掷，孑然一夜就敢找宁策谈条件的自己实在是孤勇可嘉——可以说初生犊不怕虎也不为过。

    太险了。

    三天以前，他连宁策喜什么样的款，品怎么样，脾气如何，是不是愿意接受圈里这些潜规则——都一无所知，只仗着一张不错的脸，和一自以为明珠蒙尘的才华，横冲直撞就敲开了对方的门。

    他不曾想过，宁策那样的人，边怎么可能缺逗趣的玩意，手怎么可能缺尽忠的人才。

    圈里被埋没的实力演员不说上千，也有成百，哪个不是挣破了脑袋，想在宁导面前讨个印象的？

    秦奂自以为的怀才不遇，在对方里早就成了烂于俗的说辞与桥段——换句话说，要是哪个编剧要在本里多添这么一笔，宁导没准都会直接翻脸，一面都不给地叫她打回重写。

    没有谁要为了他人不切实际的梦想负责，更何况宁策的本质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

    可是，秦奂不禁又要想。

    回到最初那个问题——宁策当时为什么要答应他呢？

    找不到答案，没有关系。

    秦奂有足够的耐心。他像一在黑夜中蛰伏已久的孤狼，对于看似庞大的风险、并同其后的丰厚收益有着近乎直觉的锐。

    既然宁策愿意为他破例第一次。

    他冷静地盘算着。

    那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