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置信似的，抬手摸了面。确认刚才确实有个人在这里亲了一，然后也不回地跑了。

    他顿了顿，神不善：“还是说……叫我一声宁老师，还真当自己是什么纯学生了？”

    宁导坐在椅上，生平第一次到了彻彻尾的荒谬。

    宁策看他着急地转了半晌，皱起眉，正开说什么。

    说完就转，拿着剧本跑了。

    秦奂垂着脑袋，低眉顺地听了他几句骂。

    “我想到了，宁老师。”他忽然没没尾地说。

磨到疯的那段时间，有时候已经上床盖好了被，忽然脑里有了灵，猛地一个激灵爬起来接着写，等到合上笔记本的时候，窗外已经是晨光熹微。

    一秒就让一张倏忽凑近的脸惊得睁大了睛。

    一瞬间，宁策心里一惊。

    狠狠的，不留一余力的。

    宁策嘲讽够了，停来歇气，喝一。还奇怪着这人今天怎么转了，一句嘴不。

    他这两天想陈三剪想得快疯，吃饭睡觉睁闭都是那个微微伛偻着背，虚伪又市侩的古怪裁，有时候对着金主那张艳丽到过分的脸，看着看着都能想到另一张或陌生，或熟悉的丑陋脸庞。

    秦奂整个人浸没在一古怪的振奋当中，恨不得在路上随便拉个人亲一宣喜悦。他低声念叨了两句，想立刻找张纸和笔写来——就像他房间里随意摊了一地的手稿一样，找了一圈才意识到这是宁策的房间，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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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奂脆利落地在他上亲了一。

    说着，他站起，急切地在房间里走了两步，布满红血丝的睛里晃动着激动又喜悦的光：“我知怎么写了……我知了。”

    他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本没注意宁策的表有多么怪异。

    过了快一个星期，秦奂这块朽木表演了几天的纳米级微雕技术，懵懵懂懂总算有了悟的时候，终于叫忍无可忍的宁策提溜着后领，从房间里拎走了。

    结果就是一连几天，宁策每天早上在片场看到他，都疑心他半夜起来兼职鬼——不然怎么总是一副气不足肾虚萎靡的样。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东西？”宁策抱着手臂，坐在总统的红木椅上，语调相当不客气，“我钱包你是用来陪睡的，不是让你在我底加夜班赶工，还整天叫我给你改作业的。”

    宁策：“……”

    “抱歉老师，我要先回去一。”他说，语气敷衍到像在安抚一只自家养的难搞猫咪，“你早睡，晚安！”

    刚想踹他一脚叫他醒醒神，就看他猛然抬起，一双眸黑亮得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