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宁策怎么一声招呼不打，莫名其妙带他来电影院。

    ——这是觉得他现在有回报价值了，打算实打实地教他儿东西了吗。

    相通了这一层之后，秦奂的表稍有古怪。

    不知是不是因为宁策太久不人，乍一给他展现了儿人的光辉，他反倒觉得其中必定有诈，不是糖衣炮弹就是必有后着，瞻前顾后不敢踏前一步。

    陈三剪和云娘那场戏，还是他第一天上场的时候，宁策让他和宋瑶对的那一条。

    当时演垮了之后，宁策着他写了一周多的人小传，虽然最后勉过关了，宁策也给他的台本改了批注——但关于那一场戏，秦奂自己写的悟，他一个字没动。

    秦奂开始还以为他写得还行，不需要变动了，翘着尾要跟老师邀功，结果上赶着被宁导嘲讽了一顿。

    “共是最低级的表演方式。”他这么对秦奂说，“一般戏你要这么演，我无所谓，这一场你再这么来，就收拾饭碗麻溜地给我，去别说你是我手底的演员。”

    宁导的狠话撂得明明白白，秦奂面上不服气，其实自己心里也清楚，他演戏确实一直都有儿过分依赖共的病。

    平时的戏可能看不来，但碰上个别格极端的角——比如故事后期的陈三剪——他也许可以东拼西凑地还原这么个人的影，表现力必然不如那些对角有更层次理解的演员，缺陷就表现得很明显了。

    迄今为止，秦奂还在跟那场戏的人心理期斗争。每回问宁策，对方总说他方法不对，但又打定主意不教他的技巧，叫他自己去悟。实在是非常痛苦。

    秦奂想了想，实在没琢磨宁策在这里给他挖坑的动机。

    于是张了张嘴，试探地问：“这片，你能给我讲讲吗？”

    宁策已经在取票机拿了票，正拿给票务员撕去副券。

    他得好，走到哪儿都能让小姑娘多看一，只是他本人并没有这样的认知。

    听到秦奂的话，还回挑了一眉，神似笑非笑：“……这片是拿了棕榈奖了，还是上柏林电影节提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