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戏曲的一开始就是狂且病态的。每一次登台都不是在表演，而是在自我代。她早就分不清角和自我了。”

    “一直到我生之后，我外公他们才意识到她应该罹患某心理疾病，开始尝试对她行治疗。”

    “——但是太晚了。”

    宁策没什么表地陈述。

    “我二十岁那一年，我外公生了一场大病，当时没人顾得上照看她……后来发生的事，你也知了。”

    “……”

    听完，秦奂沉默了很久，握着伞柄的指节用力，攥得有些发疼。

    盛如昆和宁皎如何，他一句都不想评价。

    他只是心疼宁策——当年那个幼小的孩，从小就知了自己的降生是不被父母期待的。

    但面对饱恶意的言蜚语，甚至异母兄弟趾气昂的欺凌，他仍是这样跌跌撞撞，坎坷曲折地大了，最后成了这么一副防备重重，不愿意与任何人心的冷淡。

    虽然秦奂也是于单亲家，但至少在成路途中，他得到了母亲全副的关。即便现在和原生家疏远了，一路途径风雨和荆棘的时候，也不会走得那么难捱。

    可是少年的宁策有什么呢？

    二十岁那一年，同时失去母亲和外公，他瞒着盛家的耳目，磕磕碰碰从国外找回来，却只看到一屋空的时候，又在想什么呢。

    《危楼》影片里，蒋宇在倾盆大雨中在椅上酣睡，隔的浪汉问他：

    【想家吗？想回家吗？】

    蒋宇睁开，空茫茫的珠映瓢泼的雨，里面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在他的背后，宁策执笔写回答：

    【回不去了。】

    所谓的家已经成了一座华的、空无一人的屋。

    ——从他离家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回不去了。

    细密的雨丝仍兀自落着，拂面的风带着的寒意。

    秦奂只觉得心脏在沉闷地钝痛，起初并不尖锐，但往后一阵一阵地加剧，像之后转了一圈的匕首，叫他的脊背不自抑地发着颤，有一个瞬间甚至打不稳雨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