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真的在赌命。

    赌恶怒火滔天夷灭九族，赌自己前路未尽命不该绝。

    而这一切，仅仅只为了一句可能源自时间神格的、模棱两可又意味不明的话而已。甚至仅是“奔”二字，就足以让他如瀑布般奔腾而来，毫无半退路可言。1

    封极看着结局里残留的层层金沙和璀璨宝石，仿佛被晃到般无意识地眯了。而后他便不再开，只是沉默地消失在了神座上。

    他是昼夜无分（一）

    “十分钟……您还真是慷慨。”

    独自待在游戏空间、等待第二副本开启的易在缓过神后, 也不纠结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他直接半躺着坐在了脚不知何时现的白骨路上，旁若无人地对着空气着谢。

    至于这谢之语究竟于真挚还是于嘲讽，那就见仁见智了。

    过了一会儿, 勉从先前的幻痛缓过神来的易开始细细打量起了脚那突然现的、如悬崖般戛然而止的半截路。

    他很肯定, 在他第一副本前, 这片空间只有一片虚无。但现在……

    易回想着刚才指间挲地面时得到的, 再看看地上颇为熟悉的骨骼状态，基本上确定这玩意儿是由人骨铺成的了。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暗示他“一将功成万骨枯？恐吓他迟早变成脚这堆白骨之一？还是让他继续当个反骨仔、亲自从无尽虚空中开一条路来？

    算了, 想那么多没意义。收回漫无边际的思绪后, 易撩起看向了自通关第一后便发生了些许变化的游戏面板。

    只见面板最方多了几行字：

    副本（一）：以血还血

    通关评价：s级

    通关奖励：视觉加成解锁

    通关评语：这是一首以死开篇的诗。为谁而写, 谁人不知？

    易没理会骤然清晰的视野, 只是静默地凝视了通关评语半响，然后缓缓了一个说不清不明的笑来。

    ［……笑得可真疯啊。不知为什么，突然间觉得有些骨悚然……］

    直播间不少观众见状都有同样的受。而接来易的一个个副本清清楚楚地告诉了他们——那绝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