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没有示意递过去，而是持上位者的姿态，直接目凝着他松指，任纸张飘零到他靴侧。

    “北修大人，别来无恙。”

    闻言，崔易瞬间手心攥，目光久定在那黑龙图腾之上，竟有一瞬间的恍惚，五年之久，故都像是早已将他们这些人遗忘，无召唤，无任命，他们就像棋盘上最边角的旗，无碍大局，更无人问津。

    心中数不的滋味，僵持片刻，崔易神庄肃地屈膝来，到底跪认主。

    母国不弃，岂敢怠判？

    这是他为臣将的忠义。

    “臣，北修，参见少主！”

    地，是最崇的大礼。

    闻言，韩烬稍顿，‘少主’这个称呼，在父皇还在世时，雍岐所有皇都被以此尊称。

    如今父皇不在，他们已经无需再承一个‘少’字，可韩烬还是觉得这个旧称听得最为顺耳，算载着几分缅怀和想念。

    收回思绪，韩烬将人叫起，看崔易一副言又止的模样，他难得有次耐心。

    “想问什么便问吧。”

    崔易实在不解，忍不住说：“少主究竟是何时认我的份，臣自认在大醴从未过丝毫脚，更未得过启用，陛归西后，我本以为我们会就此被尘封……”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否是自己遮匿的本事太拙劣，不然怎么这么容易便被认，可他自己清楚，过去的五年他过得究竟有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鞭。”

    韩烬直接将其中最为关窍的分提醒，为其解惑，“公主被扯坏的那鞭，在旁人里不过成了废，可那是我雍岐皇室之，我认得，你也认得，柏青将残鞭寻走时，亲看到当日你也在堆附近逗留，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由此，我开始有所疑。”

    “可这并不能完全确认……”

    “确实如此，可时间太过迫，我只得赌上一赌。”韩烬目光落在地上的宣纸，平静定眸，又，“皇室图腾，不就是最好的试探手段？”

    原来如此。

    崔易苦思冥想也未想通的疏漏错，竟是那么久以前的一次无意冒失，他今日之失态，更是正好成了对少主心中猜想最有利的佐证。

    他怎么会想到，自己负责看守的南越卑，竟会是雍岐少主，他的主。

    ……

    此刻，芷栖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