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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来的记者应该是提前过功课，问的几个问题都很专业，莫北笑着解释完，带着她和摄影一起去参观最受好评的几幅作品。

    他一气，走到里面，莫北把他的东西带走了，只留两本册，他当时翻看过的画集以及莫北自己画的册，那是无数个陆荒，是莫北心里所能想到的最好的东西。

    陆荒的脚步慢了半拍，后面的人问他怎么了，他摇摇，抱着遗像继续向家的方向走去。

    两滴泪滴落在白纸上，陆荒笑着把它合上，他打开窗，让风来，他想原来天是这样的啊……

    他想叫住莫北，想和他说对不起，想和他一起去海边看日，行走在零七十五度的冰河之上，在黎明来到之前把自己埋沙里，在北国极夜里等待燃烧的太……

    “你放我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北川……”

这熟悉的一切渐渐从自己前消失，又或者从来没有现过。

    到家后，他谢过那些来帮忙的人，在院里安置好棺木后才回到里屋。

    —

    莫北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绪，他拍打着车玻璃，任凭汹涌的泪和悔恨淹没自己。

    他刚坐到休息室的沙发上，门又被助理敲响，说是有报社的记者过来采访。

    可所有的一切都和那捧沙一样，随着北川的风消逝，只剩一声虚无缥缈的呐喊。

    还没离开昌河的这段域，他突然听见前面有人在唢呐，凄厉的哀乐把鸟雀都惊飞，连柔的柳枝都显得悲戚。

    “莫老师，为什么您会选择将杏和沙海这两个元素组合在一起呢？”

    “哥——”

    莫北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茶，起去应付。

    莫北不搭理他，喊着让司机停车，但司机并不听他，他们一路向着南方开去，向着温的大海开去。

    大土不知什么时候的屋，丧气地垂着尾卧在门，他想应该是有人回来过。

    莫北意识到了什么，他想直接推开车门，却被一边坐着的莫志宇死死拉住，“你不要命了，莫北？”

    莫北愣在原地，他思索片刻笑着说，“是无意间梦到的一个场景……”

    莫北看向窗外，一队送丧的队伍现在他的视线里，而那站在最前面穿着白丧服，抱着遗像的人是陆荒。

    那幅画的主是沙漠日，可画面里开满了杏。

    莫北的画展挑在三月里最和的时候举办，前来参加画展的人很多，作为主办人的他一直忙到快要结束的时候才时间休息。

    记者似乎对那些没什么兴趣，草草看过后在角落的一幅画前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