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坤捧着碗压低声音：“听说乔世峰的媳妇二十年前轨了一个落魄的画家，还怀了孩，乔世峰一直被蒙在鼓里，帮人家养了二十年女儿。最近那个画家要带自己女儿离开，乔世峰上了些手段整治他，将那人打压得只能到工地搬砖讨生活……”

    电视机开着，这个时间播放的永远是本地新闻。

    “对对。”薛坤又猫腰，对自家女儿说，“后来那画家被急了，得不到竟然想毁掉，你说他是不是疯？亲生女儿啊……”

豫与忐忑，就能看到女孩儿明亮温的勇气与崇敬。

    薛宅没有不言的规矩，吃晚饭看电视也是早年蜗居斗室时留的习惯，那时看的多是八档的家里短，而如今则换成了无聊乏味的本地新闻。

    猫着腰，薛坤的声音越来越小，薛宝添翘着二郎“啧”了一声：“爸，我夫耳朵好着呢，要不你再小声骂他？”

    薛宝添顺着话音儿百无聊赖地扫了一电视屏幕，在女主持人的上停留了片刻便收回了目光。

    一只拖鞋甩了过来，薛坤气得咆哮：“什么浑话都敢说，去给你妈上炷香！”

    看着墙上的黑白照片，薛宝添嚼着果，言辞混地抱怨：“妈，你我爸，对别人比对自己儿都亲，瞧不上我没文化，我所有的努力他都觉得是胡闹，还供着那个留洋的，可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我那个夫没憋好，极不可信。”

    他从自己袋里翻几颗糖放在供桌上：“妈，你晚上给我爸托托梦，让他不要那么信任魏华，还有给我一机会，他要是不同意，你就和他说，我的亲爹不是他，气死他。”

    拖鞋被圆脸和气的女人拾回，重新穿在薛坤的脚上，笑着说：“爸，我弟说笑呢，您可别真和他生气，刚刚的八卦还没说完呢，我正等着呢。”

    薛宝添膈应地别开，他扶着餐桌起，懒洋洋向自己房间走去：“爸，我是不是也不是你亲生的？外面还有个亲爹日盼夜盼的等着我呢？”

    父亲，是这幅画的名字。

    薛坤将最后一菜汤倒碗里，用筷拌拌，睛盯着电视往嘴里扒拉：“前些日有人传乔世峰那个宝贝女儿被人袭击的事竟然是真的，你看都上新闻了。”

    被擒的男人目光缓缓向，落在右角贴着的名签上。

    薛宝添摇灭火柴，将燃的香香炉。从供桌上拿起一个苹果，他咬了一：“妈你吃过了是吗？那我吃了。”

    “胡说什么呢？”薛坤直起腰，看向正襟危坐吃相斯文的女婿，“魏华，你最近辛苦了，我特意让胡妈为你熬的石斛骨汤，你多喝，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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