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猹猹知吗？”我往火罐所在的那一间寝室偷偷望了。

    此时已更，走廊上空无一人。看不见尽的甬里，只有漏的嘀嗒声，与我与红拂隐隐约约的呼声。

    周更显寂静。

    红拂挠了挠背，语气愤愤不平：“所以我不听你总替他们说话。猹猹知不知这事儿我不清楚，只是以他们这关系，我推断，他应该是知的。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这是他们两人合谋促成的，一场狸猫换太的戏……我这么说，没错吧？”

    我略带得意地冲红拂扬了扬眉，狸猫换太，这是我从黑鬼那儿学来的新词儿，他总能教我许多旁门左的冷学识。

    “妙啊，我的克里斯。”红拂伸赞许的大拇指，笑嘻嘻：“竟不知你的汉文一天比一天上。”

    “可我总觉得，他们不像是这么坏的人……”我后知后觉地到一丝难过，才松快些的氛围，又沉重了起来。

    “特别是猹猹，他胆那样小，又哭，这样的人，怎么能伤天害理的事呢？尤其是他还为了小豆丁的事，跟你们通风报信，也算是半个救命恩人了，这怎么也不像是会那事的人啊……”

    “谁知呢，这事儿哈吉后来也懒得追究，我告诉你，在这儿的孩，你很难用好坏去分类。”红拂看着我的睛，一板一格外认真，“克里斯，其实我也不是纯纯的好人。”

    “那我也不是，”我抬眸对向他的，近距离凝视，能清晰地看见他底闪烁的光，“我们这里，就没有纯纯的好人，或者坏人。”

    “你刚刚说什么？”红拂突然抓住我的手，一脸欣喜若狂。

    “什么……说什么？”我微一怔，想了十几秒，才大概猜他想问的是什么。

    “我说……我们这儿。”

    红拂笑意更，“我们。你说了我们。”

    “是的，我们。”我肯定地了，思量，我好像也没说错，我，红拂，阿兰，黑鬼，大豆丁，小豆丁，这么多人凑一起，可不就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