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怎么了？今天一整天没吃饭，结课后一直跪在那儿念经，可是又被哈吉抓到了小辫，罚他忏悔了？”

    回寝室路上，黑鬼贴在我边，飕飕地望着前走路的红拂，一脸不解。

    我如实：“山本来信了。”

    “什么山本？”黑鬼愣了两秒，继而恍然：“就是阿兰的老相好？”

    “对。”我狠狠地低，尽这件事已过去了大半天，可一看到红拂颓颓的样，心里也跟着有些沮丧。

    “他说什么了？至于让红拂也跟着这样？”

    “他能说什么，不外乎要钱罢了。”见红拂了廊，似乎并没有意料到掉队的我们，我才敢安心恢复到正常的音量：“要钱那是阿兰的事，他当然是兴极了。你没见他中午来修院领唱时，眉飞舞的，眉飞舞的可不只是因为山本来了信，要了钱，最关键的是，他还在信中告诉阿兰，他要来旧金山了。”

    “山本要来旧金山？”黑鬼一副和我刚听到这个消息时一样诧异的表，“哎不是，他来旧金山嘛？”

    “说是想念阿兰，”说着说着我自己都想笑了，“说要给阿兰带东京的特产咧。”

    “你信吗？”黑鬼哼了一声，“你信山本真是为了阿兰才来旧金山的吗？”

    我们对视了一，晦晦一笑，彼此尽在不言中。

    “不是不是为了阿兰，但只要关乎山本，就准没好事儿。”我故作心虚地看了廊一，确认红拂已走远后，继续：“红拂与阿兰在领唱结束后撞了个面儿，阿兰亲告诉他的，他的山本要来找他了，带他离开橡树庄，离开威尔逊那群人，他还活在他的玻璃罐里。”

    “唉”事已至此，黑鬼的态度和我一样，说再多也无用。神怅然间，他从怀里掏一块青稞饼，掰成了两半，并将其中一块到了我手上。

    “替我拿给红拂。”黑鬼看着我的睛，字字清晰，“他一天都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