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吉为什么不许你吃饭？”

    我不是惊讶于不许吃饭这件事，毕竟挨饿这件事，红拂常有。我只是好奇为何火罐也落得如此境地，要知，他向来在哈吉面前千依百顺，哪怕是替他准备“临幸”的孩，他也照不误，比狗还忠心。

    火罐想也没想，说：“许多事，你们外人不知，我不屑讲罢了。自上回圣诞节，他们嫌我准备的孩不够漂亮、标致，将我痛打一顿后，没过多久，他又让我替他准备新的孩。可我哪里去找那么多孩？他们就是一个无底，永不知足。他们用完那些孩，便随便找个由死，埋了，或送到地赌场，二次发卖，总归没什么好场。如此作孽的事，我如今也越发良心不安了，克里斯我真的快要被疯了”

    “酪的事我可以替你想办法。”我一应，这并非难事，相比于酪，我更关心他和猹猹此时此刻的境。

    我说：“那你今天来这儿又是为了什么？”

    火罐抿嘴笑笑，里满是疲惫，“猹猹因给我送吃的，挨了打，床都起不来了。他要用药，可我们没钱。我便求人谋了这差事，想着能够换钱，去给猹猹请大夫”

    一时之间，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今天我说的这些，你可千万别告诉红拂他们。”火罐低去，再也不似从前那般桀骜昂，“特别是赞兰”

    “嗯？”

    “我怕他们笑话我。”火罐叹一的气，复又起，开始重新忙活摆放餐巾。

    他佝偻着背，像是一老了十多岁，只剩一残息吊着。

    我很难将前这个人，将初见时意气风发、满楞刺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他变得更加圆、柔和，不知何故，变得更像是一个合格的大人。他的神，和黄金堡海港上码工人们一样，充满着对这个世界的无奈与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