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砚知的抱怨，沈舒年笑了一声，没有搭腔。他好像受不到周围温度一般，看起来自在得很。方砚知已经得满大汗，他还是一副翩翩君不染凡尘的模样。

    沈舒年递给方砚知一块丝帕，示意他一额上的汗。方砚知先是垂眸看了一帕，又抬看着和他仿佛不在一个季节的沈舒年，忿忿不平着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沈舒年滴汗未，他却得快要虚脱，实在是匪夷所思。

    他毫不客气地从沈舒年手上一把把帕薅了过来，撂一句轻飘飘的“谢谢”。沈舒年耸着肩膀，不打算和这个一就炸的人形炮仗一般见识。

    方砚知展开帕，看着上面绣着的兰纹样，立即来了神。他伸手住沈舒年的肩膀，帮他停脚步，把帕往他前凑，笑了一脸明晃晃的不怀好意。

    “唷，这个绣法够巧的，谁给你绣的？”方砚知着笑，戏谑地打趣沈舒年，“不会是哪家姑娘喜你，但是不好意思当面宣之于，所以用这帕表白心意吧。”

    听到这样揶揄的话，沈舒年皱起了眉，旋即又舒展开来。他的声音听起来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平缓友善，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

    “这可是纯纯说笑了，别在大广众说这样的话，平白无故毁人清誉。”

    他手上使劲儿，把肩上方砚知搭着的手打落去，发清脆一声掌响。方砚知没预料到他的突然发难，痛来得猝不及防，闷哼一声收回手。

    沈舒年看也不看，见摆脱了人，快步向前走去，想要赶快结束这场无聊的对话。

    还真打啊。

    沈舒年这一打得结结实实，力雄厚，方砚知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就开始泛了红痕。他捂着手，刚想和沈舒年好好理论一番，就看人已经大步向前去了。

    没想到真把人给惹急了，方砚知那总是挂在脸上的笑意僵住了。他敛起嘴角，不自在地挲着自己的手腕，看沈舒年没有半分停脚步等他的意思，只得认命，加追了上去。

    方砚知赶至和沈舒年并肩，仰着脑袋偷偷去瞧他脸上神。见人帘微低，鼻梁，角抿得极，一脸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