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方砚知也不好再推脱去，只能睁睁地看着这人带来的贺礼将自己的铺堆了个满满当当。他心中疑惑，不敢轻易去碰这意味不明的礼，只能跟着这人打着寒暄。

    他猛然攥手心，账本在他手中顿时皱了起来，心上疑惑更，像是蒙了一层化不开的雾。家跟他禀告，想让方砚知个主意：“方老板，这些东西我们怎么理？”

    家清完了礼，拿着账本凑到了方砚知边。方砚知接过他手上用于登记的本，一目十行地扫了一容，惊讶地发现上面的东西不是寻常用于贺喜的瓶杯盏，绫罗绸缎，而是他这方家制墨所需用到的材料。

    方砚知了酸痛的眉心，疼地看了一圈占了他铺大半地方的礼盒，有些拿不定主意，只得先保守理。他用指节敲了敲额，有些烦闷地：“先收仓库，不到万不得已的话就先不拿来了。”

    “还未请教你家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这番谊太过贵重，方某日后自会归还。”

普通书生哪里见过这样财大气的阵仗，又怕拿人手落把柄，赶忙制止着他的举动。

    清晨的光透过门扉洒在他的上，将他的影拖了一片。来人笑了一笑，替方砚知解惑答疑：“主人说，有缘自会相聚。”

    来人短促地笑了起来，没有正面回答方砚知的问题，只是顾左右而言他地：“主人并不希望我们透他的名字，他只是想让我们前来祝贺方老板开业之喜，其他倒也未曾吩咐。”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你家主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待到店铺开张那日，方某自会上门。”

    “是。”家得了命令，吩咐着人将这些东西抬仓库，最后一番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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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方砚知初茅庐不知人，那人也愿意教他一教。他的语气悠悠，从容自在地：“方老板不必拘礼，这只是我家主人一心意，还望方老板未来生意兴隆。”

    他停住话音，尾音上扬，带有一故玄虚之：“不过主人倒是让我们给方老板留了一句话。”

    他的眸骤然了，伸手抚上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礼盒，一寸一寸地受着上面的纹路，末了才幽幽说：“来人藏尾不知份，我倒觉得不像简单喜祝贺这样简单，咱们还是小心为妙，不要给人留了把柄。”

    “什么话？”方砚知最不喜这样说话说一半吊人胃的人，见这人又在拿人心装腔作态，不免有些急切。

    说完，他便像来时无声无息的一样，带着他那乌泱泱地扛着贺喜礼的仆从，又轻飘飘地走了。方砚知没能叫住他，让他就这样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