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骤然，尾调尖锐昂，话语里诉尽了一个守本分的女对仗势欺人以权谋私的纨绔弟声声泣血的指摘控诉。说完，她似是耗尽了全力气，形恍惚，竟然踉跄几步，险些就要跌坐在这台之上。

    方砚知疾手快，臂一揽，一只手抓住了那姑娘的胳膊，依靠自己的力量把人从地上捞了起来。帮助她站稳后，方砚知空着的另一只手攀上姑娘脊背，却没敢真正用力，在空中半真半假地护着。

    “得罪了。”

    怕姑娘误会，方砚知急急忙忙低声朝她歉，而后将人带给沈舒年，让他代为照应。

    王家少爷显然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低贱的乐师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让他这般没脸，他一向是作威作福惯了的，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气得话都说不利落。

    “好啊，你，你们，可真是本事了。”

    他气到语无次，“你”了半天也没能得一个妥帖的结论来，却也不想承认是自己有错在先。

    那臭名昭著的王家少爷此时彻底的装不去了，他一甩衣袖，伸手指，在方砚知和沈舒年之间来回指。

    方砚知从小到大，最看不惯的就是有人拿手指指着自己。他地到自己被冒犯到了，眉一蹙，微微上前一步，手上蠢蠢动，想要再次上手给这不懂规矩礼仪的王家少爷一教训。

    可是他的念刚转动一瞬，还没来得及实施，自己的衣袖就被人轻轻扯动了一。这细微的举动像是一无声的提醒，让方砚知几乎快要湮灭的理智回笼，重新审视了一番当所的境来。

    他回过神来，懊恼自己不知不觉间竟也被愤怒的绪支，险些昏了脑，将事推向不可挽回的地步。方砚知回去看，猛一抬眸，便这样毫无防备地直勾勾地撞了沈舒年那眉目的双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