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年不知什么时候从外面回来了，他轻盈有力，脚步声也轻。店铺里时，柜台后的掌柜和窗边的方砚知都没有发觉。

    还是掌柜的偶一抬，这才发现方老板心心念念的沈公已经回来了。他刚想招呼方老板，便见沈舒年朝他使了个，还在边竖了个手指，示意他噤声不言。

    掌柜心领神会，继续低理自己手上事务，当没看见沈舒年。他借着垂首姿势，偷偷地瞥了一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方砚知。

    见方砚知懵然不知，他舒心开怀。望着方砚知和沈舒年两个年纪轻轻的读书人，他心生向往，忆起了自己年少时的鲜衣怒，也是这般与知己投意合。

    见方砚知未曾发觉自己，沈舒年将脚步放得更轻了。他放手上提着的东西，蹑手蹑脚地走到方砚知的边。

    方砚知有些疼，连带着脑袋也发懵。直到突然福至心灵，这才抬去看，一便撞了沈舒年笑意盈盈的眸里。

    沈舒年站在桌边，双手背在后，微微弯腰探去瞧他手上书册。方砚知惯后仰，给沈舒年的俯留有空间，远远望去，倒是分外真意切。

    “看什么呢，这么神。”沈舒年垂眸，视线落在账本上的蝇小字上，这才看清楚了方砚知所拿何。他收回视线，偏去望方砚知，打趣他，“方大公大病初愈就力行地对财务，当真是人肺腑。”

    见沈舒年同他开玩笑，方砚知无奈地舒了气：“这不是瞧你辛苦，咱们可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既然我已懂得了如何查账，总不会再将这些琐碎事务留给你。”

    沈舒年没有接茬，伸手掸落外面赶路奔波沾染上的灰尘。他拉开椅，坐在方砚知的对面，伸手将他手中账本了来。

    “欸，我还没看完。”方砚知有些着急，探去抢。沈舒年却同他打闹，伸了手不肯还给他：“方大公当真闲不住，这东西我平日里瞧着都，何况你这个刚刚生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