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十五。”沈舒年答，“还有不到一月。”

    等到方砚知收拾好自己泛滥的心绪，受到面上温度退去了少许，这才抬起来，将早晨的疑问宣之于。

    木已成舟果熟落的事，即使方砚知如何心气不顺，也不能改变什么。他只希望周棠是真的心有所属才会与人定终生，而不是为了什么年纪到了必须定亲的狗规矩。

    见方砚知怔愣着盯着他，半天也不说话，沈舒年轻轻地笑了，眉微微弯起，自成一派风。他伸手在方砚知前晃了一晃，想把这人不知何时飘离的魂找回来。

    沈舒年也不走，如往常一样耐心地等待方砚知的发问。他坐在一旁饶有兴趣地打量他，目光炯炯地想要从方砚知的言行举止中找些许能够发掘的乐来。

    沈舒年刚起离去，方砚知才突然反应过来，赶忙叫住他：“沈舒年！”

    他不敢去看沈舒年，生怕沈舒年察觉到自己的异样，从而因此嘲笑他。方砚知垂目光，盯着桌角不放，受着自己脸上的温度，担忧自己上的病又卷土重来，莫不是又开始烧了。

    方砚知，他刚才大病初愈，就坐在椅上看了半天密密麻麻的账本，又在周棠寄来的信里验了一番大悲大喜，此时已是心力瘁。他地垂脑袋，伸手示意沈舒年不用他。

    “定亲宴什么时候？”方砚知冷不丁地声询问，视线却依旧没有移开信封。

    沈舒年，旋即说：“咱们两个大男人，原先也没经历过定亲嫁娶这样的事。为了保险起见，待会儿我便去和桑嫣商量商量。她一个姑娘家，想必对于礼单贺礼的，比我们要懂得多。”

    沈舒年回去望，目光疑惑不解，似在等着方砚知开。如日中天，照在他月白的衫上，浑上呈现一君如玉的来，让方砚知的呼都略一停滞。

    方砚知猛得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方才了什么蠢事。他低脑袋，脖颈连着脸颊并着耳垂红了一大片，几乎要把他整个人臊得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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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一会儿，你去忙吧。”

    “时间这么赶啊。”得到了准确的答复，方砚知更是抓耳挠腮。他心里盘算着日，越想越觉得时间迫不等人：“那咱们可得快些置办东西。从扬州城到安镇上还得好些时日呢，我不想赶不上这样的大日。”

    对于周棠定亲的消息，方砚知觉得，他或许需要好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消化完全，接受这妙龄年华的少女转之间便要嫁为人妇的事实。

光中迸的哀怨几乎要透过这信封，将里薄薄的信纸烧得灰飞烟灭。

    “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