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回鹤对菟丝并不熟稔，因为菟丝永远灵力充沛，永远不缺少契约者的选择，而菟丝每一次的选择似乎都是惊人的好运，从来没有遇到过苛待的契约者。

    “也正是因为契约者的复杂且数量繁多，菟丝在人类上学到的东西，远比离断斋其他要多得多。”

    “它很聪明，非常聪明。”

    “它的聪明不仅仅是这次利用我的那一丝灵力寄生替换易品，也不仅仅是与原随云勾结利用人类的命寄生发芽，甚至是开、化形。”

    “它的聪明并不容小觑，它经历过太多契约者的人生，上位者的权利在握，颠沛者的艰难求生，卖笑者的手段卓绝，圣洁者

    的笼络人心……它看的太多，学得太多，得到了太多。”

    “所以我从一开始就在想，菟丝与原随云合作，二者中的主导者……”

    一滴珠顺着傅回鹤搭在茶盏边缘的手指尖滴落在画卷上，狰狞诡谲的血骷髅血泪，鹅黄的小开得越发滴。

    傅回鹤的嗓音清清淡淡。

    “又是谁呢？”

    发表【两章合一】

    不论在什么世界什么朝代, 消息来源最快的地方，永远在茶楼酒肆里。

    那里有着卧虎藏龙的说书先生，也有着迎来客往的店小二。

    傅回鹤之前在各个世界来去匆匆, 因着一些世界规则的缘故，基本不会与除却契约者之外的人存在集, 这会儿颇有兴趣地看着满楼的动作。

    满楼察觉到脖颈边靠着的小人一会儿一个姿势, 时不时还会晃晃，觉自己跟养了一只不安分的小狸一样，没忍住勾了角。

    “怎么了？”傅回鹤察觉到满楼结微动, 抬看着他。

    满楼笑而不语，没忍住又伸手摸了摸腕间的, 而后抬步走酒楼里。

    太原城的酒楼茶肆不少，因着无争山庄的缘故，城里多有武林人士来往，说书先生们的故事段也大多与近些时日的江湖传闻有关。

    傅回鹤着自己缩小成细细一条的小烟斗, 睁睁看着满楼从袖里取一叠银票。

    忍了又忍, 傅回鹤还是没忍住，着烟斗小声问：“哪里来的银票？”

    穿过脚步声、吆喝声、谈声、划拳喝酒声，满楼踏上楼梯, 在二楼准确寻到一挡在绿植盆景之后的座位落座。

    已经换了一外袍的温公笑了笑，语气委婉：“我腰间的玉佩是上好的南玉。”

    懂了, 贵公不论到哪里, 都还是贵的。

    兜里空空的傅老板噤声，低继续烟。

    拎着茶壶的小二很快来桌前招呼客人, 满楼了两个小菜, 而后吩咐上一壶清, 最后将一张银票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