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诀边带着若有似无的轻笑，手指拨着手腕上的珠链，有一没一，金石敲击之声在夜中突兀地响起。

    所以她会自己往上走，而不是去心积虑地将那些之人拉来。

    众所周知，法相只会在主人受重伤或是绪波动极大的况，不受控制地显现。

    原来这世上，真的会有这样纯粹的人。

    这个话题转移的有些突然，但桑宁宁也没觉得奇怪。

    因为她也是这样的人。

    想起曾经的传闻，桑宁宁开，直接：“大师兄还是快回去休息吧，方才你的法相青鸾好像来了。”

    容诀无奈地轻声叹息，拨了一手腕上的珠链。

    咙中溢了几丝笑，他：“原来如此。”

    “小师妹。”容诀忽得问，“你今日在那仪式上，想了什么？”

    桑宁宁仔细回忆了一，认真：“我想要站在更。”

    哪怕杀不死，这样的魂灵成为怨魂，也会极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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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站在更的地方。

    嗓音清脆，话语也很直白，落在黑夜中，更有打碎一切的炽坦率。

    仪式上？

    尾音上扬，带着些许说不的森冷与好奇。

    是活生生的少年人才会有的莽撞。

    “小师妹方才，又是为何要向我谢呢？”

    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方才容诀的腕上，似乎现了一抹青？

    这好奇，不像是翱翔于晴空碧日的青鸾俯瞰大地苍茫，倒像是一个被囚于牢笼之中孤寂已久的青蛇妖，在这一刻终于睁开竖瞳，正对着自己的新玩嘶嘶吐信。

    现在的他，只是一枯骨，再没有那些净纯粹的东西了。

    倘若他真是“容老之容诀”，又或是曾经那个真正光风霁月的容家第一剑容清珩，想必都能和桑宁宁一见如故，结成友人。

    容诀想。

    太奇怪了。

    桑宁宁皱了皱眉。

    此刻容诀的法相显现，大抵是被累的？

    可惜他们认识的太晚了。

    似乎只要和桑宁宁扯上关系，这世上的一切都会变得陌生又奇怪。

    ……原来如此。

    容诀微微一怔，恍然大悟。

    哪怕是现在，面对这样炽澄澈的睛，他所能想到的东西，也无非是杀戮与血腥。

染上丝毫晦暗的怨气，也没有迸发任何恶毒扭曲的诅咒。

    容诀抬起，停止了拨手腕的动作，安静了几息后，微微歪了。

    ——拥有这样的心，她杀死他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她总觉得今夜的容诀怪怪的。

    可惜……可惜他不再是了。

    容诀笑得惋惜又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