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因着容诀如今修为被废，丹被毁，用不了那些上品丹药，所以桑宁宁只胡缠上了纱布。

    桑宁宁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夺过了容诀手中的膏药。

    桑宁宁再次皱起眉。

    胜负久违地在心中熊熊燃烧！

    她找不到理由。

    对面人低垂着眉，脸依旧偏白，上带着一血，不似修仙剑客，倒像是寺庙中垂眸怜悯的神佛。

    好像都是, 又好像都不是。

    就当偿还他托人带来的那些漂亮衣裳？就当谢他为自己修补好了小风铃？就当对他那日撑伞而来的谢？

    乖巧得好像哪怕现在她用手掐住他的咽，他也不会有丝毫反抗，只会轻轻颤着睫，纵容又无奈地勾起一抹浅笑……

    那怕是再不可能了。

    嗯……嗯？

    桑宁宁微微拧起眉, 想了一会儿, 又陡然松开。

    “你的伤，能治好吗？”

    容诀正了正腕上的纱布：“师妹中的‘治好’是何意？”

    桑宁宁：“重新拿起剑，再仙途。”

    他们可还曾有一段“兄妹之缘”。

    “可以了，小师妹。”

    容诀莞尔，也不再追问这早就破除的关系到底值不值得如此铭记于心，只浅笑着说了声“好”, 而后就坐在桌边, 为自己上药。

    指腹所及的肤冰凉如玉，但桑宁宁却宛如碰到了一团焰火似的，莫名有些燥。

    “你不能这样上药。”

    好不容易有个能名正言顺的压制容诀的时候，她怎么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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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宁宁没在意, 直到她底余光不小心扫到。

    对上那双温和的眸，桑宁宁心变得更重, 莫名有些慌。

    面对容诀诧异的目光，桑宁宁略抬了抬吧，索一撩衣袍在容诀对面坐，语气势：“我来！”

    桑宁宁才不会听。

    容诀无奈地牵起嘴角，试图阻拦：“师妹不必……”

    学着当日容诀的模样，桑宁宁小心地牵起他的手指，仔仔细细地将可以愈合伤的膏药涂抹其上。

    她依稀记得，在给自己上药时, 容诀那不用质疑的神和势的态度，连一浅浅的划痕都不曾放过。

    她缓缓：“就当……我这个‘妹妹’的, 对兄的关心罢。”

    而现在，这尊神像正任由她动作。

？

    现在到他自己了, 他就打算这样敷衍了事？

    容诀笑了笑，轻描淡写：“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