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祥和温秋实验楼时，天得跟黑了一样。

    从门向里看，实验楼像是黑不见底的渊。蔺祥踏门后，脚底窜上来一寒意，额上却起了一层汗。

    中午的时候实验楼一个人都没有，所以也没有人因雨天开灯。

    他们应该先打开灯。蔺祥怕得要死，可从小在妈妈教养，他没有让女生这件事的意识，只好在黑暗中摸索着墙面找开关。

    墙上一片黏腻，他想到平时白天看到的斑驳红墙面，像陈年的血从墙上渗来的，这黏就有了腥气。

    手指一在墙上摸索，他不受控制地又开始发挥想象力。

    他现在是不是摸到鲜血了？理人标本时的血是不是泥了墙里？

    他会不会摸到一只鬼手？就在旁边。

    摸到了。

    终于摸到了开关。

    蔺祥激动地。

    ——没有反应。

    他愣了一，又用力了一，还是没反应。

    “艹！ ”

    温秋问：“怎么了？”

    蔺祥：“不知是开关坏了，还是没电了，灯打不开。”

    前有雷雨，后又没电，透着不详，温秋也有些心慌。她不知是说给蔺祥听，还是说给自己听，“雷电暴雨天停电常见的，没事。”

    蔺祥只好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

    一楼幽的走廊里，几乎和有微弱月光的夜里差不多了。偶尔有闪电时，会乍亮一两秒，不知是不是好事。

    不知哪个房间里的窗没关好，在疾风中“哐哐”作响。

    手机的光亮在这么这么黯的走廊里，显得黄而弱，刺激的福尔林气味混着说不清的腥气黏在上。

    两人走在其中，总觉得几个停尸房里，一个个死尸都在暗中窥视着他们，越走这觉越烈，甚至有死尸正趴在脚边看的觉了。

    “。”蔺祥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