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别过脸，脑开始激烈地思想斗争；然后因为一个小小的嚏，“忍一忍就过去了”那一方取得了胜利。

    “你没听说过‘好人到底，送佛送到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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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有理，无法反驳。

    他用手臂遮着，东张西望试图找个能挡雨的地方。

    “哈？”

    但无论沈忱怎么往里靠，他的半边肩膀都暴在雨里：“……你能不能伞往我这边一，我肩膀都透了。”

    沈忱再缩了缩，尽力把肩膀缩雨伞：“你既然都带伞了，嘛不带把大的啊……”

    “不行，”季岸直接拒绝，“那样我会淋雨。”

    “挽着我的手，”男人说，“能站近一。”

还大雨，到底是有多倒霉，你是什么品的背时鬼啊，怎么跟你一起一好事都没有……”

    他没想过沈忱远门伞都不带一把，所以也没想到会要跟别人共伞。

    伞当然不是凭空现的，是季岸自己带的。

    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这里只有一望无际的黄土地和光秃秃的公路。

    n国和国的气候差得有远，九月份已经很凉，而这暴雨一，凉就变成了冷。

    “蹭伞还这么多抱怨。”

    “过奖。”

    “蹭了伞我还不是在淋雨！”

    “你没听说过‘知足常乐’吗？”

    他想着，慌忙脱衣服；但衣服才脱到一半，旁边“噗”的响了声——男人不慌不忙，不知从哪儿变来一把墨绿的自动伞。

    “我，”沈忱说，“我是背时鬼。”

    沈忱刚生吞一只苍蝇的嫌恶表：“……说实话我不想，有恶心了。”

    雨声太大，他们俩的言语官司也不得不越来越大声。沈忱说到最后几乎像是吼来的：“你还是那么讨厌！”

    他不不愿地挽住季岸的手臂，终于把漉漉地另一边肩膀缩了伞。

    “不蹭你会淋得更惨。”

    这把伞很小，遮一个人有余，遮两个人不够。

    “那就淋雨。”

    季岸瞥他一，冷不丁：“挽着我。”

    沈忱在暴雨里衣服脱到一半，季岸撑着伞；两人相顾无言了半秒左右，季岸问：“谁是背时鬼？”

    天几乎在雨的瞬间就黑了，周边的光景变得像世界末日。大雨打得伞面噼里啪啦直响，季岸一手撑伞一手拖着行李箱，带着沈忱继续顺着公路往前走。

    就他们斗嘴的功夫，沈忱半边都得差不多了，冷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那就只有把外脱来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