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青词回神，便瞧见谢兰正站在自己面前，笑得落拓洒脱。

    “师兄。”

    周围人都散得差不多了，连玉奚生也已经立场，谢兰看着始终站在原地沉默的栾青词，摸了摸鼻尖，挥手示意周围弟们都退，随即上前。

    ……可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让心呢？

    栾青词站在原地，有些茫然地想着，一条一条地去想那些看似合合理的理由，但最后都指向一个——三重雪的主，名满天的怀素仙尊，应当纤尘不染。

    那是从前的师尊。

中手除掉了徐真人。

    那是心，早已不是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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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青词呐呐无语，半晌才辩解说：“世人之上……亦能杀人，几句真假不明的话，便能将我至绝，何况他是怀素仙尊，他不能……”

    他确实没想过这些。

    但谢兰一直是那副坦坦的模样，与他对视的神却极其认真，“徐真人和那个孟钰都不是什么好鸟，杀了就杀了，师尊近来脾气确实不大好，但不怎么样，师尊都还是师尊，不……”他神微妙了须臾，接着说：“不师尊了什么，怀素仙尊定然不会危及无辜，三重雪弟也会与师门共退。”

    栾青词骤然抬，盯着谢兰的神，仔细分辨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于是万般遮掩都被这轻飘飘地一句话撕裂，栾青词脸有些苍白，他轻声说：“你不知，师尊……”

    栾青词神复杂，也有些诧异，他一直觉得人心叵测，也见惯了至亲反目，可他在三重雪掌权的半年，的确是不曾遇见过什么阻碍。

    谢兰看着他，轻轻叹了气：“因为我们还愿意信你，我们自然也信师尊，三重雪弟都视主如师尊，三重雪立足至今无一人叛门。何况这不是西陵郡，是玄都。还是说——师兄你怕的是，师尊变了？”

    谢兰对他摇了摇，没有让栾青词继续说去，而是看着他说：“你回来的那段时日，师尊失踪，中弟都疑心你真是妖邪，杀了师尊，连大老和掌事们也在怀疑，包括我。可你想没想过，三重雪敢与九幽谷血战不退，朔风宁死也不愿师门受辱，三重雪的弟没有孬，倘若你真是弑师的妖邪，我等拼尽一切也定要杀你，怎会容你代掌行主之权？”

    谢兰便替他说去：“他不能跌落神坛，是吗？”

    最后一句，说得像是试探。

    栾青词哽住了，像是不愿意继续再说。

    “师尊护着你，你就叫他护嘛，何必非要这样呢？”

    “师兄啊。”

    栾青词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