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梁招月竟是笑了。

    有一瞬，她想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要是她的亲就好了。

    柳依棠也跟着笑：“好了，今天你陪我也确实够久了，最后一次了，今晚就让他送你回去吧，就算以后再不往来了，今晚就当好好个别。”

    梁招月独自从楼上来。

    周云川正在楼等着，听到脚步声，他转朝楼梯看来。

    梁招月看着他，突然想起去年陪他回来看柳依棠。那晚好像也是在这个楼梯，她听到了柳依棠那番不要为小小占据人全人生的言论，当时她觉得羞愧，落荒而逃，而现在她倒是光明正大地走这段倾斜的楼梯，走这段令她失望的婚姻。

    如果当时她把柳依棠的话听去了，在和周云川的这段关系里，不那么用力地不顾一切投，或许今天她能更平和地，甚至是泰然自若地和他别。

    车行驶在幽静宽阔的路上，梁招月始终侧脸望着窗外，几次看过去，周云川都只能看到她的廓，再多的便是从车的玻璃窗上窥见。

    她神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生气，至于她和柳依棠说话时的那份乖巧喜，此刻然无存。

    这算不算她陪他演的最后一场戏。

    当初邀她协议结婚，第一次带她回来见柳依棠，她就说需要什么她都会合。

    从始至终，她确实没有言。

    前方红灯转绿灯，许是他一直没有启动车，后方的车鸣笛提醒，周云川这才将目光从她的上收回来，启动车，继续朝前。

    半小时后，车在梁招月这些时日榻的酒店停住。

    她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第一时间车，像是在什么决定。

    周云川等了有一会，才见她从包里拿一份文件袋，递过来，说：“这是刚才拿给我的，麻烦你等我离开北城了再给他。”

    周云川没接，只是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梁招月也没有所谓他的这番反应，她又从包里拿一个文件袋，声音依旧随和而冷静，说：“这是你让江助理给我的东西，我想了许久，或许你是冲动上，才这么疯狂的举动，可能再过些时间，你就想清楚了。我自知分寸，不该我拿的我一分不要，这些你就收回去吧。”

    那天在民政局门还能和他放话，但凡多给，她照样接得住。

    这才过去几天，她又说了相反的话。

    周云川不禁想，是要离开了，所以才这般冷静吧。

    他动了动，说：“那天我说了，我送的东西没有收回的理。”

    梁招月摇摇，抬看他，笑笑的：“一送就是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