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找你们来。”

    赵苏、苏喆更有城府心机，祝炼、巫仁嘴严，祝青君有练兵的经验，普安州更在她的辖。五人里，有三个刺史，一个钱粮的，一个在幕府里庶务的，秘密练兵，也是需要各方合的。

    祝缨的办法也简单，是从总数里取。譬如钱粮，拨一分，中途悄悄转至兵营。

    地方选在普安州，是因为这里还有军屯，练兵的条件也比较好。祝缨打算以“屯垦”为名，隐藏兵。钱粮需要刺史与曹合，资的运输也是。当节度使勾结这四个人假的时候，安南几乎无人能够识破。

    她以前在朝廷官的时候，这瞒上瞒的活就很顺手，如今不过重旧业。

    五人都觉得可行，祝青君又问：“姥，这并非不能对人说的，为何要秘密行呢？”这是在安南，又不是在朝廷腹心之地要谋造反。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办，在这里，祝缨说什么，别人还能反对不成？

    祝缨：“大张旗鼓地，人心又要不稳啦，又或者以为我难过得要发疯了。重华说得没错，拢共也没过几天安生日呀。他们不知也好。”

    “是。”

    祝缨：“这个事儿，我会亲自盯的，活动活动骨。”

    大家都没有反对，祝缨变得暴躁或者沉郁才是他们担心的，如果只是找些事，那倒是正常。五人各自在心里添了一桩事，筹划自己该如何办。

    赵苏需要的事最少，他不用丁，只要安排一些梧州军资之类偷运供给兵营。便有心去想朝廷——到底发生了什么呢？真的不能先……

    ……——

    自新驿路开通之后，与京城的消息往来就方便了许多。赵苏怀揣着想法回到梧州之后没几天，幕府终于收到了来自朝廷的公文。

    驿站公文比陈放走得快得了，他还在路上，讣闻已经到了祝缨手里——郑熹死了。

    祝缨算了算他的年纪，也不算太意外。她亲自给岳妙君、郑川写了问的信件，请他们节哀，有什么需要安南的地方，只开。同时提醒二人，要蛰伏，这两年尽量不要发表太多意见。

    随信又赠送了一笔奠仪。

    祝青君也回到了普安州，亲自勘查了地形，回复祝缨：地方可以。但是要先好预算、军资的准备，再开工。她有经验，给了祝缨一张单，上面是所需，以方便祝缨调。

    祝缨心里有个大致的约数，又让巫仁重新计算了一，三项一对比，再稍作调整便是定案。二人与苏喆又要暗中安排，日过得飞快。

    朝廷的回复也姗姗来迟——鸿胪寺现在归陈放了。他火急火燎地批了公文，往政事堂上。

    政事堂里，怕什么来什么，郑熹死了，就是施、王、冼三人，施季行拿了这一份公文将来龙去脉看了，笑对王叔亮说：“安南这文书有趣，不似祝璋手笔，看来她的捉刀人文辞不坏。”

    王叔亮好奇心起，拿起来一看，眉差一就要皱上了——味儿不太对啊。他说：“她南近二十载，若没有几个捉刀人，反倒不对了。”

    “也是。那就准了？”

    “好。”

    王叔亮了刘遨写的底稿，私研究了一阵，又从吏调取安南官员名单履历，竟从上面看到了重复了好几次的“刘”姓。郑熹、冼敬、陈萌或许不知刘松年孙女都有谁，王叔亮至少知其中类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