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上这一步，现在有人用，接来就好办了。

    陈萌等三人都不说话了，祝缨过往的信誉太好，谁不想有这样的一个上司呢？

    陈萌打了个哈欠：“那便这样吧，哦，冼敬的丧事……”

    施季行：“鸿胪寺吧。”

    那不是我儿吗？晦气！陈萌想。

    祝缨：“我也得回去收拾一我那府里了，开府的名单，我会开来给大家的。”

    王叔亮眉一，抢先说：“好。”

    陈萌、祝缨先走，王叔亮心神不宁，对施季行：“我得去冼家看一看，毕竟是先父的学生。”

    施季行很仗义：“这里有我。”

    “有劳。”

    ……——

    王叔亮先去了冼府看了一，告知鸿胪寺已经知，有什么事可与陈放讲。接着就匆匆去了祝府！

    祝府里正在忙碌，祝缨没要朝廷给她准备的仆人，从营里设了一百五十人，有男有女。先把府邸搜检一遍，然后再分房、放行李、住人。她本人就先把大厅清一片地方，摆了张桌开始写规划。

    外间搜检、住的嘈杂全都影响不了她。

    在她桌打横的地方，刘昆也坐了来，帮她一些文书工作——主要是写奏本。祝缨述了大意，刘昆就开始整理。相府的名单，要启用旧弟的说明之类。

    王叔亮在门被拦，祝青雪跑过来禀报。在中已经见到了王叔亮，知很快必会再见的，但刘昆还是吃了一惊，笔落，污了纸面。

    祝缨：“请来吧。”

    刘昆：“那我……”

    “你活完了？”

    “没，我去后面。”

    “后面还没收拾来，就在这儿吧。他早晚得习惯。”祝缨说。

    刘昆一气，取过一份空白的奏本，准备誊抄：“是。”

    王叔亮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刘松年的曾孙女，他从记忆的角落里翻来的一个少女，放大了坐在当朝丞相的府里，写奏本！这姑娘上还带着品级，正式的官员，不是命妇。

    她蹦跶到京城来了！

    王叔亮前一黑，指了指刘昆，瞪着祝缨。

    祝缨：“请坐。我这里忙忙的，你多担待。事太急了，如果只是拖延着，也不用我来。要我过来，就是为了让事不至于破罐破摔。我就不能辜负了这份信任。本想个两三天，把手上的事都理顺了，再找你单独谈谈的，你来了倒好，就先简单说一说吧。”

    王叔亮：“刘叔父在世的时候，虽也……但……如今他的孙都还在……这……要是被人认来……”

    祝缨：“蛮夷之地则可，教化之就容不一个有真本事的女人，是吗？才女们只能郁郁不得志且还不肯自暴自弃，废们还觉得委屈了？不能踩在别人上，它们委屈死了吧？那就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