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缨：“知了，这件事不要对别人讲。哪天齐王死了，你就更不要提这件事了。”

    哪知严归不肯见他，将房门闭。齐王被押在门外跪着，也走不了。

    “相公，听夫人一说，我便想起十二娘了，但有转圜余地，还请您怜惜。”

    “是，我愿意！正想一试手

    “夫人考过了，我还考什么？不过，你还是要一回考场的。”

    祝缨：“我明白了。明天你带她来吧。”

    “起来吧，明天还有事呢，不过你不许先见这个人。”

    “不过，我确实可以同意冷家。冷云，可也是我的老上司啊！”祝缨说。

    “是。”

    祝缨笑了：“很好，是想官的，不是想拿着个好看的衔当嫁妆的。”当年选女丞的事，她还记得呢。

    冷家这些年虽然式微，瘦死的骆驼比大。她甚至放弃了从安南调一些现成的女法官的想法，就为了让此事能够推行。

    “好，我这就回去告诉她们。”

    冷姑娘单名一个漪字，不是冷云的后人，是他的侄孙女，二十上，也确实到了婚的年纪了。

    祝缨：“明天把她带过来我看。真像你说得那么好，只要考，也是能自己考上的。你看，天识字的女人有多少？能通文墨的又有几个？再读过律法，更少。”

    刘昆满心泪，一抬，愕然：“啊？什么？我什么都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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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据被派去“警备”的祝彤的说法，齐王在外面哭着请母亲原谅的时候，严归正被几个壮的宦官着，不让她去应声。

    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就是让现有的、有势力的人染指其中。

    祝缨知，姚、王、施等人对她的建议还在懵懂中，他们未必就是真的支持这个，也有可能不久后就反悔。反悔的理由都很现成，也绝对会有更多的人支持。想要维系去，就要有足够的人从中获益，并且愿意去维护。

    不料当天傍晚，严归“自缢”死了。她不是罪人，还是先帝的妃嫔，品级还不低，所以国家得给她办丧事。皇帝也因此令，免了齐王放外地，改为将他囚禁在他原本的王府里。至于现在，还是要让他哭个灵的。

    ……

    见过礼，祝缨将她打量，问：“了评事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两僵持住了。贵妃、皇帝都去“劝”严归，严归到底没有屋，皇帝还给累着了。贵妃奉皇帝离开之后，齐王又被暂押回了大理寺狱，预备劝上个两三回，三次不肯见，天家的宽容面也就够了，可以送齐王上路了。

    “是。”

    刘昆坐在了地上，回答不来。

    岳妙君苦笑：“家里人太关心了，找到了我的门上，我无论如何也要说一说的。”

    到这些忙完，才得以回府见一见冷姑娘。姑娘是由亲娘、舅母和岳妙君陪着来的。等得正心焦，祝缨回来的时候，她差忘了之前打好的腹稿。

岳妙君：“孩我见过的，学问也很好，律法都熟的。你可以再考她一遍。大理事评事，不也是……明法科考完了任命，慢慢学的么？”

    冷漪：“自然是奉公守法，禀公办案。”

    齐王自被押解归来之后，先是被到大理寺狱里暂时关押，如今他的事审完了，施季行把他了去。原是判的废为庶人、放，但是在临走之前，太后忽然令，让他回见一生母再走。

    然而，次日祝缨回家还是晚了一些，让这位冷姑娘多等了半个时辰——里事了。

    “相公不考我吗？”

    刘昆知，这事儿差不多算是成了。

    事肯定有蹊跷，不过对外界而言，皇帝的面有了，齐王之前为生母发过丧，亲娘生气也是常理之中。现在气得上吊，倒也……还算合理吧。

    祝缨：“那你跪什么跪？”

    严归的丧事政事堂要略略过问，齐王的改判也需要与皇帝再商议一——齐王府都被抄完了，现在本不能住人。为了面，多少得收拾几间像样的屋给他住。修新王府？祝缨是绝不同意的，只同意修仨院，一个给齐王住，俩给看守住。

    祝缨没让她起来，而是问：“如果她没有另一个人好呢？另一个也刚好也需要这个职位躲避婚的呢？”

    岳妙君前脚走，刘昆后脚对着祝缨跪了，祝缨：“你什么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