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奏很简单，电钢琴的声音温柔，纯粹。

    没有平地起巍峨那样的恢弘，但也不平淡。潺潺，轻快或湍急，尽是近看汹涌、远看永恒平静的大海。

    柏林嗓音所描绘的无关大海的不可测，更倾向于海面上倒映的影。月亮挂在天上，夜晚才看得到，不磅礴，不须臾，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很多人不断相遇，分别，不清楚最终萍相逢，还是天地久。

    只有月亮悬挂在天上，遥远的鞭莫及，也目光所及的近在咫尺。

    柏林没有问西尔好不好听，公车即将到站的提示音响起，他睛亮亮地推了推边的人：“我们在这一站。”

    这个时间早峰过了，公车站只有他们两个。

    柏林碎碎念着“希望没有倒闭”往前走，西尔跟上他：“为什么会倒闭？”

    “不知怎么跟你解释……”柏林了自己的后脑勺，“呃，在学校附近、居住楼小区周围，经常会有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型服装店，经过的时候里面总是见不到什么客人，厉害的能持开好几年，不然间隔不了多久，就换成小吃店之类的了。”

    西尔想起上车前柏林说的，略诧异：“你不是说，你常去吗？”

    “对啊！”柏林表示你没记错，“所以我一直觉得，这家店在我毕业前都没倒闭，大概率是因为有我的支持。”

    西尔：“……”

    他听懂了，柏林基本上是这家服装店唯一的顾客。

    即使柏林没说，西尔莫名觉得，柏林经常光顾不一定是因为喜店里的衣服，或许真的是为了让这家店能继续开去。

    西尔看着柏林一边张碎碎念一边往前走的背影，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总觉得这一前一后的一段路，抵得过过去寂寞的好多年。

    “啊！到了！还好还好——”柏林兴奋地探朝门看，“牌没有换掉，应该是还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