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大年初一，他其实有一段较为模糊的记忆，那是在他回到程家前的记忆。当时他和夏真一起住在首都市的城中村。首都市有些区过年期间是不让居民燃放烟爆竹的，像是景苑所在的溪藤区。

    他那时候住的城中村是可以放烟的。可能是因为当时还没有不让放烟爆竹的规定，也可能是因为城中村那样的地方没有人。夏行颂记得那时的除夕伴随着烟和爆竹的声音。

    在他透过老旧纱窗看外烟的时候，夏真会喊他的名字，让他不要把手在纱窗上，说那里很脏，然后递给他一只扁扁的红包，里面的钱不多，没有红的整钞，都是一些零钱。

    睡前耳边是烟炸开的声音，睡醒耳边是爆竹噼里啪啦的声音。

    景苑和城中村不一样。城中村是都市里落后的村庄，而景苑是都市里的城堡。从不符合建筑间规范的握手楼，到现在边符合规范的独幢别墅，夏行颂清楚前者或许才是他真正该待的地方。

    现在的景苑是寂静的。

    程明川和温枝之间有难以逾越的差距，他和程明川之间亦有差距。他不该对温枝抱有妄想。

    半晌，他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来，晾好后他回到自己的房间。

    回了房间夏行颂才意识到自己今天一直忽略了一样东西，他的手机。他不是那手机不离手的人，加上一直和温枝待在一起，他今天本没拿过手机。虽然用得不多，但手机对他来说确实是必需品。

    夏行颂坐在床边，开始回忆自己上一次看到手机是什么时候。他记得自己早上离开房间前是带了手机的。他回忆了片刻，还是没想起来手机究竟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他再一次站起，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