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不够，一百年也可以。”

    姜狸觉得徒弟想得还远的，笑眯眯夸：“小漂亮还有计划的。”

    但是她走到门的时候，徒弟叫住了她：

    “姜狸，我……”

    “我很能赚灵石的。”

    她等了很时间，都没有听到文。

    只有夏天的知了在远叫个不停。

    ……

    他藏得很好的，只是有的时候，难免会一蛛丝迹。但是幸好，姜狸很心，他的细枝末节，她从来不会察觉。

    八月盛夏，姜狸第一次带着弟们门试炼。那个月，他们一行十来人都得守在荒郊野岭的孤坟边，等待邪修路过。这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因为他们很可能守上两个月、三个月邪修都不会路过此地。

    弟们心浮躁，姜狸在弟们面前风轻云淡，让大家少安毋躁，今天画饼邪修上就要来了，明天画饼邪修的踪迹要找到了。

    其实私底没少和徒弟抱怨。

    她说这里一看过去除了坟就是坟，她梦都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行走的坟包。

    徒弟抱着剑听着，被她逗笑了。

    她随一说，少年却记在了心上。

    臭小鬼，也有臭小鬼的好的。至少成年人不会的傻事，臭小鬼都会。

    晚上，姜狸蹲在墓碑上数着看不见尽的坟包。一低，前就现了一大捧，绚烂地绽开在她的面前。

    在坟墓丛生的荒郊野岭，少年不知怎么拼凑来一大捧的漂亮的幽兰。

    他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姜狸好奇地跟上了徒弟。

    走到一半，少年突然间说：“姜狸，你回。”

    姜狸回过，就看见了漫天萤。

    她坐在大石上，和少年一起看了大半夜。

    “徒弟，你抓了多久？”

    少年轻描淡写：“没多久。”

    她捧着脸看萤火虫。

    于是也没有注意到，少年盯着她侧脸的神。

    ……

    她从来没有放在里的臭小鬼，尚且不是后来大又稳重的玉浮生。

    先为主的成年人会意识地忽略许多细枝末节。

    但是当很多年后回首往事。

    她会发现，当时的少年，那颗在岁月里被遗忘的，金般闪闪发光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