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让药童扶住他去躺着——

    但那个年轻人死死抓着他的手，非要先救她。

    张大夫纳闷了：“所以我就不能两个人同时救么？”

    话音落，那个年轻人才终于肯松手了。

    他被人扶着坐在了角落里，面苍白得像是金纸，但怎么也不肯离开自己的师尊。

    他也不觉得上疼，胡喝了一灵药，被剪开血模糊的衣服也不吭声，就像是石、铁的人一样没什么反应，只是死死盯着姜狸的方向，用浑浑噩噩但是如同鬼火一般的睛盯着大夫。

    张大夫有预，他要是说治不好的话，这个奄奄一息的年轻人可能会发疯。

    姜狸的脉断了好多，灵气逸散，再来晚也就差不多了。

    但是幸好，张大夫说：“能治。”

    ——那个年轻人才放心地闭上了睛。

    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药童推了推才发现他竟是了过去。

    其实玉浮生伤得也不轻，只是白虎本的度堪比神兵，比较扛打而已。

    ……

    雨声淅淅沥沥，煎药的气味漂浮在空气里。

    血换了一盆又一盆。

    玉浮生面苍白地坐在那把椅上，时不时要问一句姜狸为什么还不醒。

    张大夫每次都搪他：明天、明天就醒了。

    但是第二天早上，姜狸还没有醒过来。

    张大夫终于和他说了实话：

    “虽然小命保住了，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老夫也说不准。”

    张大夫让他试着和她说说话，唤唤姜狸的名字。

    那遍布伤痕的大手就抓住姜狸的手，一遍遍地叫她。

    他摸了摸她的脸，低声和她说着话。

    他想像是在秘境里一样，低就要去亲亲她的面颊。

    张大夫诡异地看了他一，问了一句：“她不是你师尊吗？”

    玉浮生愣住了，回一看。

    才发现张大夫有熟。

    张大夫笑呵呵：“还记得百草堂么？当年你在放逐之地，还那么大一，你的师尊带着你来敲我的门。你师尊的样倒是一都没有变，老夫还是认得来的。”

    “二十年过去了，你们师徒真好。”

    他抓住姜狸的手渐渐地松开了，就像是被冷浇了来。

    张大夫意有所指地提醒：“一会儿女童会来换衣，回避。”

    他去了，失魂落魄地坐在了外面，看着外面的雨淅淅沥沥。

    冰冷的雨落。

    他清醒地意识到了一：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