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的背影了一气，笑了一，说：“吓到了你吧。”

    那纹最近开始变成了金，大概是力量渐渐地恢复了，没有黑的时候那么狰狞了。但是他觉得自己这样很丑、很不好看。

    虎神是不会觉得自己好看的。因为他经常这样吓哭路过的小孩，就算他没有什么掏心挖肺的事了，走到哪里，畏惧和厌恶的目光都如影随形。

    他不敢转过。

    安静了一会儿。

    姜狸问：“小漂亮，你是说脸上的纹路么？”

    她若无其事地走近了他，欣赏了一会儿。

    她说：“还好看的。”

    他愣了一，还是不敢低看她。

    他声音有沙哑：“姜狸，你又骗我。”

    姜狸拉了语调：

    “那好吧，浮生，你真是——”

    “真是个彻彻尾的男！”

    他的心脏就好像是被小猫挠了一。

    他笑了一。

    姜狸开始絮絮叨叨地表达自己想：她觉得还帅气的，因为那纹隐隐约约透来的金光，有介于与佛之间的禅意，看久了还觉得有迷。

    很是邪魅，优雅。

    她凑过去亲了亲他。

    他问她：“不害怕么？”

    最后，他还是遮住了她的睛。

    他说：“我没有神骨了，鬼气为生，也就把自己成了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吓到你了吧。”

    ——说话的人，不是虎崽，而是藏在心底角落里、小小的那个虎神。

    鬼气的是前世的虎神，不人不鬼的也是他。

    虎神愧疚地对今生的人说：对不起，吓到你了。

    本来，这个小小的自我会立消失，就像是面上多的泡泡一样无影无踪。

    ……

    但是姜狸却安静了来。

    她被遮住了睛，她看不见前的人此时的表。

    姜狸着急地问：“你说什么？你没有神骨了？”

    怎么会呢，明明溯回了时间，神骨应该好好待在他的上。

    姜狸愣愣地眨了眨。

    没有神骨的人是谁呢？

    是那座孤坟里的虎神。

    她知为什么了——

    他把她送到了三百年前，但力量已经不够再给自己塑一神骨了。

    他觉到了掌心一片。

    立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