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到“雪公”三个字，傅灵越神中的狠毒变得温柔起来。

    “阿雪昨日定然吓坏了，我得快些去安他才行。”

    明莱了一晚上的噩梦，梦中不断地有人惨叫，他站在血河中，汹涌的血推着他前，逐渐淹没他的心、脖颈，睛。

    明莱到了窒息，他挣扎着想从血河中来，却越陷越，最终只能沉河底。

    “殿？殿？”

    焦急的声音响在耳边，变得清晰起来，明莱猛地睁开，他双目无神，仿佛还陷在噩梦之中。

    “殿，您终于醒了。”

    禾玉看着床榻上的明莱，哽咽声。在她后，还有许多侍女和丹修。

    明莱从噩梦中回过神来，知旁边是禾玉，他沙哑着声音开：“禾玉，为何不灯，殿中的琉璃灯都坏了吗？”

    禾玉蓦地瞪大眸，看着双目无神的明莱，忍不住低泣起来。

    明莱想到昏迷前好几座殿都塌了的现状，不了灯也有可原，听着禾玉的哭声，他无奈地叹了气：“别哭了，灯坏了就坏了，殿中不是还有几颗夜明珠吗，拿来照明就是了。”

    刚住来的时候，看夜明珠照明确实很稀奇，不过到底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坏了不好赔，所以明莱又给锁了仓库里。

    “殿，琉璃灯没有坏。”

    “既然没有坏，为何不灯，更半夜的——”

    明莱愣了一，他撑着手臂坐起，雪白指尖抚上自己的睛。

    珠还在，也没有明显外伤……也就是说，他昏迷前受到的七窍血是真的，他的睛看不见了。

    又要当一次瞎，明莱心复杂，当时那恐怖的力量震得他痛裂、严重耳鸣，他还以为自己要成为一个聋，没想到又是睛承了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