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如野草,修行之路就是一场漫的割草之旅,回看,尽是平坦翠绿,如果任由野草疯,只会迷失本心,回望去,尽是吞噬过往的草海。
他教导几个师弟时,动辄打骂,到了教导陆红裳时,也只免了骂。
陆红裳年仅七岁,挨了打也愤怒,绪激烈,但他并不是无缘无故打她,所以激烈完,第二天她自己便忘了。
她忘了挨打。
谢思临却第二天往往后悔,觉得昨天打她实属没必要,一回还是打,然后再后悔,循环往复,直到陆红裳十岁,她又犯懒调不肯修炼,他当焦躁,拿竹条甩了她小一,竹条边缘不知何时开裂,有倒刺,直接划一条血。
陆红裳哭时不声,嘴一瘪,泪汪汪地看着他。
谢思临本来打完她就后悔,这一回又了意外,更是心痛。
换成以前教育几个师弟时,敢哭?他就敢打得更狠。
他自己被师傅教育时,他不哭,师傅也会打得更狠。
都是这么过来的。
谢思临忍住惯,忍住烦躁,忍住不去循环从前的教导方式,他眉锁,克制住绪,蹲来替陆红裳清洁伤、上药、包扎。
“自己去练剑!”
他站起来,气还是难免焦躁。
陆红裳不知因为还是小孩,亦或者本忘大,挨了打,包扎好,这事也就过去了,她一转,泪珠落,此事了结,她又兴兴去练剑。
她的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谢思临看了一会儿她练剑,心中暗暗叹息,他没必要对陆红裳太苛责严厉,打完训完,他自己也后悔,只是他到底不是别人家的那温柔敦厚的师尊。
不知将来陆红裳师有了见识,是否会后悔拜他为师?
陆红裳不贪睡,这很好。
陆红裳睡得晚,这不好。
谢思临右手废了以后,就改练了左手剑,但毕竟伤到了骨,经常疼得他难以眠,脆跟熬鹰似的熬陆红裳,不过是反过来熬。
半夜。
陆红裳动作悄悄,打开一条门,侧着了门。
谢思临跟踪过她,发现这孩也不是有什么事,纯属半夜睡不着去瞎逛,问天门被大山包围,她一气能逛到山,然后再回来,一夜未眠,第二天训练效果极差。
练剑讲究天赋,也讲究苦熬,一招一式都得反复练,才能打牢基础。
睡不着,醒不来,那还练什么剑?
Loading...
内容未加载完成,请尝试【刷新网页】or【设置-关闭小说模式】or【设置-关闭广告屏蔽】~
推荐使用【UC浏览器】or【火狐浏览器】or【百度极速版】打开并收藏网址!
收藏网址:https://www.shibashuwu.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