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乃军翅难逃的时候，公安这边迎来了一位重要的案件关联人。

    小梅楼的老板娘梅思危终于从北京回来了，还主动上门接受了询问。

    询问室里，面对前的何絮飞与张钊，她笑容莞尔，落落大方。她说自己刚从北京国家会议中心回来，此次她受邀参加的是全国青年企业家合作大会，与贸促会、国资委的各位领导还有300多名国优秀的青年企业家代表共话发展，实在是与有荣焉。蒋贺之与沙怀礼站在询问室那面只能单向视的玻璃之后，微微细着睛，打量着这个女人。梅思危说的都是真的，青年企业家合作大会的现场照片已由官媒登，她是一众绿叶中最耀的那朵红。

    蒋贺之对老沙说：“我们已经调查，这个梅思危是湖南农村人，本名叫梅小兰，二十年前南洸州谋求发展，结识了‘新湘军’的老大胡石银，成了他的妇。我在钟山医院的病房跟她打过照面，她当时伪装成了一个护士，应该是去跟韩恕提前串供，好对抗反贪局的审查。”

    话音还未落地，询问室里的梅思危居然转对着只可单向视的特殊玻璃窗，朝蒋贺之微笑着挥了挥手，好似知他正在玻璃窗后谈论自己。

    她明明已经三十大几，但一张致的鹅脸上看不一岁月的痕迹，笑起来更是斜飞、眉似黛，令人如沐煦煦风。

    沙怀礼的手机适时响了。他接起电话，瞬间变得恭谦、谨慎，只听他连连“是、是”，然后就收了线。

    “我的老领导，省厅的老厅。”沙怀礼主动向蒋贺之解释，“退休都三四年了，从没主动跟我联系过，倒为了他这个侄女给我打了这第一个电话。”

    蒋贺之微微蹙眉。他听来了，这个侄女就是梅思危。

    不一会儿，又一个电话打了沙怀礼的手机。沙怀礼看看号码，面一凛，然后接起电话，语气比方才更恭谦、更谨慎了。

    “你看，才请来问了两句话，领导们就一个一个地来电话了。”收了线，他扭看了蒋贺之一，叹气，“就这时间，这都已经是第三个了。”

    梅思危跟着胡石银在洸州钻营了近二十年，自然认了不少位权重的叔叔、伯伯，蒋贺之冷笑：“这就是他们说‘上午抓午放’‘午抓傍晚放’的原因吗？”

    “不是不抓，你们连个证据都没有，怎么抓？人家也有话说，我在自己的地方招待朋友唱唱歌总可以吧？”沙怀礼又叹气，，“证没有，人证也没有，人家可是省杰企业家、慈善家的代表，不能但凭你蒋三少兴，说抓就抓吧？”

    蒋贺之无话辩驳。洪兆龙一伙在洸州作威作福多年，那些受害者宁选择打落牙齿和血吞，也不敢面指证黑社会。他微微蹙眉，看老何继续盘问梅思危，而所有问题，这个女人都答得滴不漏，甚至还主动要求上测谎仪。

    老何问：“你认识谢安德吗？”阿德的全名叫谢安德。

    梅思危答：“认识。”

    老何又问：“我们查到，你名有一家叫臻雅的医妇科机构，阿德则有一家叫新丽的模特经济公司，他虽不是东或者法定代表人，但我们已经摸排他就是幕后真正的老板。你们两者是什么关系？”

    梅思危：“商业合作关系。有时我招待朋友，会请他为我找一些垫场的礼仪小，他也会带他旗的一些模特到我这里来些小小的容手术，不过我开设臻雅只是为了让自己更漂亮，它完全不是我的主业，也没有盈利的目的，所以每次他带他签约的模特过来，我收的都是友价。”

    老何：“有人反应，阿德靠那家模特经济公司胁迫一些受骗的女孩从事卖活动，你对此了解吗？”没人反应，没人敢反应，这是专案组自己推断来的。

    梅思危淡淡：“谁反应你们应该去问谁，或者直接去问阿德，我不清楚。”

    测谎仪的数值没有明显波动，蒋贺之又细了细睛，他发现即使用微表心理学来鉴别这个女人，她也毫无破绽。

    老何拿一张岑菲儿生前的照片，问：“这个女孩，你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