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中国人民都知，9月18日是个特殊的日。适逢“九一八”事变75周年，全国多个城市都将试鸣防空警报，为与洸博会的场峰错开，洸州市政府也已提前公告，将在上午11时30分在全市辖区拉响防空警报。

    803案的总结表彰大会也将在这个特殊日里召开。时间定于早上9半，地是新近落成的洸州市司法局综合大楼，因此在表彰大会后，还有一个简短的剪彩仪式。

    盛宁一夜没睡好，一大早就起了。他冲了个凉澡，泡了杯黑咖啡，穿上蓝小尖领的袖夏服，上制式领带与领带夹，上了检徽。今天除市委书记洪万良，省里也会有重要领导到场，所有与会的公安与检察都被要求以夏季袖制服镜，想来这场表彰大会是要上新闻的。

    门前，盛艺问他：“不吃早餐就走吗？”

    盛宁：“不饿。”

    盛艺轻轻叹气，劝了劝：“再不想去，面上还是别来的好，你这一脸如丧考妣的样，哪个领导看了会兴？”

    盛宁垂睛，神依然有些郁。

    “其实我也知，叫你辞职你是不会答应的。”这阵已经劝了无数回，但知弟弟到底莫若，盛艺拄着拐杖走到盛宁面前，替他将本就括的领带拆开，重新系了一遍，“如果你真想留在制跟那群人斗去，那就更要谋定而后动，该表现时就表现，不要轻易落人话柄。”

    的话跟昨天蒋贺之的话如一辙。他当然要留在检察院，甚至还要掌握权力、步步升，他不能重蹈老检察尹建学的覆辙，不能把这个世界拱手让给段天这样的败类。

    “我明白了，”想到蒋贺之那声“难熬就想我”，盛宁终于笑了，他也试着宽，说，“谢谢，我不会再让你为我心了。”

    盛艺都为这个极浅淡的笑容到惊讶。印象中，自车祸之后弟弟就再没笑过。她一度以为是他真伤了面神经，从此不会笑了。

    “我弟弟真是太帅了，多亏得像我。”盛艺又替盛宁正了正前的检徽。她说，“你还记得我们舞团的林翎吗？就是这回红楼舞剧黛玉的那个，还有晴雯的孙黎黎，上回你来看我演，两个小丫偷偷瞥了你好久，回都跟我说一见钟了。你对她们有好吗？想跟哪个再了解一吗？”

    舞团全是漂亮女孩，盛宁却一张脸也没记住。但的话他其实听懂了，她不赞同他跟蒋贺之的这段关系，她希望他悬崖勒，及早回归以往的正常生活。

    老话说“如母”，而对他的牺牲与付，甚至更比母亲厚。盛宁不忍盛艺伤心，只说：“你说的我会考虑，不过现在工作太忙，过阵再说吧。”

    告别，盛宁走门，了楼，却在楼发现了昨夜里扑打他家窗的那只大蝴蝶。

    极端天气虽已过去，但今日的气温仍旧不，冰粒儿基本化了，地面漉漉的，犹如刚刚过一场大雨。那只蝴蝶就这么独伶伶地躺在小区的石板路面上，半爿翅膀被谁的鞋跟碾碎了，死了。

    公安那边来的人少，基本都去护航洸博会了，会场里大半都是蓝衬衣蓝领带的检察人员。开场致辞、领导讲话、经验教训总结、优秀个人表彰……这大会通常都是这个程，领导们坐第一排，待表彰的专案组成员坐第二排，盛宁一直该鼓掌鼓掌、该起立起立，只有段天慷慨激昂地作总结汇报时，他的表理一时失了控，还是坐他旁的叶远小声提醒他：“，一会儿上台领奖，你稍微喜兴那么一……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