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还被重重锦帐遮挡，还迟钝的耳力也听不清争执。

    却听到两脚步声越来越近，激烈的对话也能辨识得清了。

    赵重的声音：“他确实很好，呵……”

    白延的声音：“他若是有什么好歹，我……”

    声音却戛然而止了，祁珩前看不清，白延却将那华床上靡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在氤氲的莲香中，祁珩赤的上，皆是青紫的吻痕和浅浅的指印，其中又属腰肢和上最多最密也最，他的泥泞不堪，红，里面还满满地着一颗晶黄透明的灵石，一看就知赵重安了什么心。

    白延看得睛布满血丝，妒火烧着他的理智，他想杀了这趁人之危的狗皇帝，但最后的理智让他先扶起祁珩，小心翼翼地拨那凌着的灵石，又了些来，但祁珩的只是无力地动了动。

    他压怒火，脱自己的外袍给祁珩披上裹好，转对着赵重：“解药。”

    赵重示意人取来解药，白延喂祁珩吃，不片刻，昏沉退去，前也清晰起来。

    赵重一直沉默着，一错不错看着祁珩，仿佛在等他的裁决。

    祁珩却不再看他，只低声跟白延说，“不轶，我们回去。”

    赵重听了，一阵心慌握住他的心，“琢之，我……”

    白延找到了祁珩，也不想顾其他，此时听见赵重声，杀心突起，灵剑鞘，直指赵重，“我杀了你。”

    祁珩看了他神，似有所察，也不看赵重，只轻轻问白延：“你真的想杀他吗？”

    白延火气正旺，“千真万确。”

    祁珩沉默了一会儿，了，声音依旧很轻：“我知了。不轶，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他从白延手里拿过灵剑，白延还沉浸在他的没有反应过来，任他拿了过去，却见祁珩举剑，“你不能动手……我来罢。”

    白延一愣，顿时慌了，一瞬间心里许多明悟，他反应过来，他怒极生了心，祁珩定是看来了。他知他想过斩龙脉，还动过手，沾了因果，甚至有一些后果……应在了这人上。再杀了赵重，斩了真龙，可能真的要了。

    前这个人，是不是又会……孑然一。

    但如果祁珩动手……先不说修者斩真龙的因果恐怖，死消是小，甚至可能最后落六回中，造化之苦，受尽折磨，关键是杀了赵重，天必然动，天裂必然有变，祁珩怎么会放任不……

    他只会再次离开，以补天，同样孑然一。

    只有他白延可以活得好好的。

    他夺回灵剑，心中的怒火被后怕浇灭一些，理智反而回笼，“不，不，琢之，我刚才只是气极了……我自己…自己理。”

    赵重却突兀地笑起来，他笑声越来越大。

    他好像不觉得面前两人说的是他的命，只大笑：“白不轶啊，白不轶，你就是仗着他在乎你，你就是仗着他在乎你，哈哈哈哈哈……总是你……哈哈…”

    他转向祁珩，仍是大笑着，笑声越来越苦，到最后好像要落泪来，“琢之，圣人之言，我都记得，你说的，我也记得。”

    “……我都记得，琢之，我会一个明君，一如当年所说。”

    “只此一次。”

    满堂沉默。

    白延看向那段已经燃尽的须臾香，暗中咬牙，但没有开。

    “那如果，是我先遇到你的呢？如果是我先找到你的呢？”

    沉默。良久的沉默。